2024年美国职业篮球联赛(NBA)决赛和欧洲足球冠军联赛决赛都是创造历史的事件,只不过方式不同。在6月12日的篮球比赛中,一支从未获得过总冠军的小城市球队——丹佛掘金队获得了冠军。他们击败了意想不到的挑战者迈阿密热火队,这支球队在东部八强中排名最后。如果迈阿密赢了,这将是如此低水平的球队的第一次。与此同时,6月10日举行的欧洲冠军联赛决赛中,来自英国的强队曼城击败了欧洲足坛的中坚力量——意大利的国际米兰。

欧洲和英国的足球联赛通常允许球队在球员身上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只要他们不损失太多钱。更成功的球队往往赚更多的钱,因此有更多的钱挥霍在明星球员身上——这反过来又转化为在球场上更成功,等等。在冠军联赛夺冠的前一周,曼城击败了另一支财力雄厚的球队曼联,夺得了英格兰足总杯冠军。曼联和曼城在过去的31次英超联赛中赢得了20次冠军;冠军联赛(或其前身欧洲杯)68次中,皇家马德里和国米的死敌AC米兰21次夺得冠军。

与此同时,在大西洋彼岸,体育界最赚钱的比赛,美国国家橄榄球联盟(NFL,包括非足球比赛)有一个严格的工资上限,导致球队之间更加平等。排名前两名的球队只赢得了56次超级碗比赛中的12次,超级碗是年度锦标赛的最后一轮。违反NBA现行的1.24亿美元工资帽的罚款在2011年和今年都有所增加,这是球员工会和老板之间达成的收入分成协议。“新协议基本上是试图阻止超级球队的出现,”ESPN电视网的布莱恩·温德霍斯特说。这似乎正在起作用。《经济学人》对NBA数据的分析显示,在最近的历史上,确实有更多的球队进入了季后赛。在截至2024年的五年里,NBA 30支球队中有29支至少一次进入联盟淘汰赛阶段(夏洛特黄蜂是例外)。自2008年之前的五年以来,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而2008年本身就是一个竞争异常激烈的时期。

因此,美国的体育社会主义似乎比欧洲的赢者通吃方式带来了更激烈的竞争。但是更有竞争力的联赛会带来更好的生意吗?这方面的证据好坏参半。一方面,不可预测性可能会引起人们的兴趣——当你知道谁会赢的时候,为什么还要看呢?失败者的成功可能会帮助小球队发展忠实的球迷基础。另一方面,人们喜欢胜利者。温德霍斯特指出,像波士顿凯尔特人这样的大牌球队占据统治地位的赛季是NBA最赚钱的年份。2022年总决赛,凯尔特人队对阵另一支明星球队旧金山金州勇士队(Golden State Warriors),当时联盟的收入达到创纪录的100亿美元。

美国和欧洲体育的另一个结构性差异更容易与它们的赚钱潜力联系起来。不同于欧洲足球,球队可以在不同级别的联赛中晋升或降级,美国的体育运动往往是“封闭的”——新球队没有办法参加顶级联赛。“欧洲人认为这是组织团队运动的基础,”密歇根大学安娜堡分校的Stefan Szymanski解释道。算上所有级别,欧洲有1000多家俱乐部希望参加欧洲冠军联赛。NBA的30支球队和NFL的32支球队构成了更加集中的市场。专注带来财富。(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精英球队联盟分裂的威胁笼罩着欧洲足球。)

去年,NFL的收入达到190亿美元,几乎是英超(English Premier League)的三倍,而英超在全球的粉丝数量可能超过了所有美国体育项目的总和(见图表)。因此,参与到这一“富矿”中的美国球队获得了更高的估值。在过去的十年里,NFL和NBA球队的平均市值分别增长了300%和600%以上,而同期美国股市的涨幅为170%。毕竟,为了参与而牺牲利润的意愿让欧洲的体育运动看起来更欧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