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0日,在2022-23年任期的最后一项裁决中,最高法院否决了乔·拜登总统取消约4300亿美元联邦学生债务的计划。随着拜登诉内布拉斯加州一案的裁决,大约2000万借款人的债务将被抹去,另外2300万借款人的债务中位数将从2.94万美元缩减至1.36万美元,他们现在面临着偿还学生贷款的全部余额(将于10月恢复)。

学生借款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支付月供了。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在2020年3月暂停了加息,并两次延长了加息期限。拜登上任后,他提出将该政策延长至2022年夏天,延长了一项代价高昂且倒退的政策。当延期到期时,他表示将恢复贷款,但附带一个新项目,即免除年收入低于12.5万美元的借款人最高1万美元的债务,免除在大学期间获得佩尔助学金(低收入学生的援助)的借款人最高2万美元的债务。

诉讼立即涌现,拜登的计划也被暂停。拜登声称,2003年在伊拉克战争期间通过的《英雄法案》允许教育部长在“国家紧急状态”(在这种情况下,是流行病)可能使借款人处于更糟糕的财务状况时“放弃或修改”管理学生贷款的规定。

六名法官否决了这一想法。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John Roberts)明确表示,《英雄法案》是否授予拜登取消债务的权力:“没有。”法律可能允许财政部长修改财政援助计划,但不允许他“从头开始重写法规”。

这个计划的范围使大多数人不满。拜登的计划没有在贷款的边缘软化,而是规定“每个在规定收入上限内的借款人,无论其情况如何,都自动有资格取消债务”。高达“98.5%的借款人”将从中获利。“从国会规定的一些狭窄的情况,财政部长已经扩大了对几乎所有借款人的宽恕。”首席大法官罗伯茨重复了他在口头辩论中讲过的一个笑话,他写道,该计划“只是在与法国大革命‘修改’法国贵族地位相同的意义上‘修改’了引用的条款。”这不是一个温和的举动,“它废除了(这些规定),并用一个完全新的制度取而代之。”

该意见书继续写道,行政部门的这一戏剧性举动与国会意图允许的《英雄法案》(HEROES Act)不符,而且它“与之前的使用方式毫无相似之处”。首席大法官罗伯茨引用了一个相当新的概念——“重大问题原则”(major questions doctrine),得出结论称,拜登此举的“经济和政治意义”“以任何标准衡量都是惊人的”,显然超出了国会20年前制定该法时的意图。

法官埃琳娜·卡根(Elena Kagan)在凯坦吉·布朗·杰克逊(Ketanji Brown Jackson)和索尼娅·索托马约尔(Sonia Sotomayor)的支持下写了一份愤怒的异议,告诉多数人,是拜登而不是拜登攫取了过度的权力,损害了三权分立。“在各个方面,”她开始说,“今天的最高法院都超出了它在我们国家治理中应有的、有限的作用。”拜登的债务减免计划“可能是个好主意,也可能是个坏主意”,但无论如何,“这是国会说的”联邦政府可以做的。除了指责大多数人以政策为由(不正当的法律推理)取消该计划外,卡根大法官辩称,法院已经“把自己的重量级拇指放在天平上”。

异议的一个更为坚决的方面涉及诉讼地位的技术问题,即起诉的合法权利。在6月30日判决的另一起案件(教育部诉布朗案)中,法院一致驳回了为个人借款人辩护的请求,这些借款人声称在债务减免中受到了伤害。但对于拜登诉内布拉斯加州案的反对者来说,共和党控制的州同样被剥夺了起诉的资格。“我们不允许原告仅仅因为反对某项政策就提起诉讼,”卡根大法官写道。但她认为,红州“是典型的意识形态原告”,在给这些州一个论坛的过程中,“法院忘记了它应有的角色”。

这种强烈的语言引起了首席大法官罗伯茨不同寻常的结尾。他写道:“最近一些意见的一个令人不安的特点是,批评他们不同意的决定超出了司法机构的应有作用。”虽然“理性的人可能不同意我们的分析”,但贬低法院是越过了红线。法官们应该警惕用自相残杀的攻击来误导公众,这可能被证明“对这个机构和我们的国家有害”。作为回应,卡根大法官否认她所说的大多数人“背离了司法克制的要求”是出于任何“个人”原因。她写道,纵观最高法院的历史,法官们“在最高法院越权时发出警告”,并且有义务这样做。

无论谁对哪个分支机构的过度扩张更有罪,如何处理学生债务的问题似乎仍然悬而未决。该决定公布后不久,众议院民主党议员亚历山大·奥卡西奥-科尔特斯(Alexandria Ocasio-Cortez)在推特上表示,拜登还有另一个法定的债务减免手段:高等教育法。但首席大法官罗伯茨可能已经预料到了这种反应。该决定写道,该法“授权财政部长取消或减少贷款,但仅限于某些有限的情况和特定的程度”。就拜登而言,他在Twitter上批评了这一决定,称其“不可想象”,并在该决定公布数小时后宣布,他确实会利用《高等教育法》(Higher Education Act)来减轻一些借款人的负担。他说,这个变通方案需要一些时间来实施,并指出,他的教育部长已经在下午早些时候启动了这个项目。“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他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