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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2024年2月3日,一列载有危险化学品的货运列车在俄亥俄州东巴勒斯坦脱轨。两天之内,急救人员扑灭了大火,但故事才刚刚开始。

杰米·华莱士(Jami Wallace)带着当时两岁的女儿凯拉(Kyla)逃离了家乡,她说:“我觉得回到那个小镇不会让我感到舒服,因为我不认为人类健康风险的全部程度会暴露出来。”

当华莱士一家和许多其他居民撤离时,工作人员排了气,烧毁了五节载有氯乙烯的火车车厢。氯乙烯是一种高度可燃的气体,用于制造塑料和其他合成材料。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已将氯乙烯与肝损伤、神经系统症状、头晕、“视觉障碍”、癌症、昏迷和死亡联系起来。

在铁路运营商诺福克南方公司及其承包商说服当地政府,为了防止可能发生的更严重的灾难——爆炸可能导致弹片飞扬——有必要进行“排气和燃烧”后,该公司做出了进行“排气和燃烧”的决定。这一举动释放出一缕浓重的烟雾,从美国国家气象局的卫星图像上可以看到,滚滚浓烟越过俄亥俄州东部边境进入宾夕法尼亚州。

两天后,疏散人员被允许返回家园,但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在受污染的土壤上重新铺设了轨道,并于当晚重新开始运行火车。一些人很快就开始报告症状,包括皮疹、呼吸系统问题和流鼻血。2月21日,也就是事故发生近三周后,当地居民和当地官员要求诺福克南方公司承担责任,美国环境保护署要求该公司清理遗留的污染。

从那以后,这家铁路运营商雇佣了几家承包商来测试和采样环境和家庭中的污染物。毒理学与环境健康中心(Center for Toxi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Health,简称CTEH)是这些承包商之一,这家咨询公司深陷争议之中。该公司因其行为而面临诉讼,立法者也批评了在之前的灾难中雇佣该公司的公司。

“这就像狐狸看守鸡舍,”莱斯利·佩西(Lesley Pacey)说,他是政府问责项目(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Project)的环境调查员,该项目是一个支持举报人的非营利组织,正在起诉环保署,要求获得其对出轨事件的反应记录。“他们(CTEH)往往会得出污染者希望看到的结果……英国石油公司(BP)的石油泄漏、卡特里娜飓风(Hurricane Katrina),以及他们介入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的多种情况。”

CTEH测试了华莱士的家。和其他几位接受CBS新闻采访的居民一样,她说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然而,她并不相信这些发现,因为她的一些朋友和住在巴勒斯坦东部的47名家庭成员仍然有症状,而且CTEH是诺福克南方公司雇佣的。“我觉得这是个玩笑,”她说。

美国环保署的紧急反应主管马克·杜诺告诉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他的机构一直在密切监督诺福克南方公司的承包商。

他说:“主要的空气监测是由诺福克南方公司的承包商完成的,但每个被进入的家庭,都有环保署的雇员或承包商在场监督这项活动。”“我们掌握的数据表明,我们没有达到这些担忧的水平。”

几位独立研究人员采集了该社区的土壤、空气和水的样本,并表示他们得到了相互矛盾的结果。其中之一,普渡大学环境与生态工程教授安德鲁·威尔顿说,他和他的团队花了五个月的时间调查该地区。

“我们没有在饮用水中发现任何污染,但化学物质在地下会缓慢移动,”他说,并补充说,“建筑物和溪流中存在严重污染。”多项证据表明(EPA)的公开声明是错误的。”

独立科学家斯科特·史密斯(Scott Smith)对土壤、小溪水和一些居民的炉子过滤器进行了测试,他声称,在几个地方,他发现二恶英含量升高,二恶英是氯乙烯燃烧时形成的有毒化合物。

然而,美国环保署的马克·杜诺(Mark Durno)质疑史密斯取样的有效性,称其尚未得到“验证”。

环保局应该使用自己的承包商进行测试、取样和清理,然后向诺福克南方公司收费,环保局前地区管理员朱迪思·恩克(Judith Enck)说,她也批评了排放和燃烧的决定。

她说:“如果你让污染者做(测试和抽样),他们就有内在的经济利益,不去发现问题。”“绝对存在利益冲突。”

当被要求作出回应时,CTEH将CBS新闻转到其网站上,该网站称,这家总部位于阿肯色州的公司已经对东巴勒斯坦的630多户家庭和企业进行了测试,没有任何数据显示对人类健康存在风险。

该网站还表示,“我们很自豪能够准确地代表CTEH参与的任何回应或项目的事实。”

诺福克南方法律索赔高级主管威尔·哈登告诉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如果居民对检测结果有疑问,我鼓励他们来(东巴勒斯坦)家庭援助中心找我或我们,如果需要,我可以联系美国环保署。”

“我以前也这么做过,”他补充说。

当被问及是否应该有更多的独立测试员参与这个过程时,哈登说:“我对此没有意见。”

在一份声明中,美国环保署告诉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当污染者雇佣承包商在应急响应和清除行动地点进行清理工作时,美国环保署对这些行动进行全面监督,并在适当的情况下收集独立数据。”

该机构表示,在东巴勒斯坦,它“收集了数以万计的样本,以验证诺福克南方公司的数据是可靠的,工作是正确的。”

普渡大学的惠尔顿说,我们可以从东巴勒斯坦的救灾行动中吸取教训。

他说,在未来的灾难中,政府以外的公共资助专家应该帮助为决策提供信息,从地方到联邦一级的政府机构需要更好地合作。

“对于谁在测试什么,谁在监督什么,为什么数据、化学物质清单和各机构的公开声明不一致,人们感到困惑,”他说,并补充说,这是他在一次又一次灾难中看到的一种模式。“他们没有剧本。他们每次都临场发挥,把它记为经验。这是一个根本问题,是不可接受的。”

许多东巴勒斯坦居民告诉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他们希望继续生活,把灾难抛在脑后。

华莱士现在在南诺福克公司的帮助下,在东巴勒斯坦外租了一所房子。她说,她觉得自己有责任提醒其他社区,她的家乡发生了什么。

“如果这发生在另一个社区,”她说,“至少如果我的女儿在10岁的时候不得不看着我死于癌症,或者上帝保佑,我必须看着她,至少它拯救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