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汽车正在下线，今年在加州销售的新车中有五分之一是电池驱动的。“加州正在向世界展示什么是可能的，”州长加文·纽森(Gavin Newsom)说。他计划逐步淘汰化石燃料和汽油动力汽车，这是他应对气候变化雄心的关键。

但是，随着加州逐渐远离内燃机，这种快速转变正在国会大厦引发一场争论，即氢燃料电池在为未来的清洁汽车提供动力方面将发挥多大作用。

州议会的民主党人正在讨论给公司多少钱来建造氢燃料站。包括雪佛龙(Chevron)、壳牌(Shell)和丰田(Toyota)在内的氢燃料支持者和供应商组成的游说团体正在寻求从国家清洁交通计划(Clean Transportation Program)中获得30%的指定份额，即在未来10年获得3亿美元的资金。

该计划的资金来自加州司机支付的年费——2美元的汽车登记费和4美元的雾霾治理费。在过去的十年中，氢已被指定为其资金的20%。

到目前为止，加州能源委员会已经为氢燃料站投入了2.02亿美元。然而，对氢燃料汽车的需求仍然很低，销售低迷:只有两款氢燃料汽车可供选择，丰田Mirai和现代Nexo，今年在加州只售出了1767辆。去年的销量下降了20%，尽管今年夏天销量有所上升。

总的来说，加州只有大约1.2万辆氢动力汽车，而电池驱动的汽车超过76万辆。

与电池驱动的汽车一样，氢燃料汽车不会产生任何排放。但驱动发动机的电力使用压缩氢气，而氢气主要来自天然气，一种化石燃料。

该州的资金帮助建立了一个只有65个氢燃料站的网络，其中20个在洛杉矶县。在加州之外驾驶氢燃料汽车几乎是不可能的:美国还有另一个公共氢燃料站，它在夏威夷。

能源委员会的工作人员警告立法者，道路上没有足够的氢燃料汽车来使用已经分配给国家资金的新车站。该委员会表示，到2027年，加氢站将增加两倍，这将是支持“汽车制造商最佳预期数量”所需数量的四倍。他们还警告说，他们还没有收到足够多的加氢站开发商的投标，不足以花掉立法机构已经分配的所有资金。

“十年前，有一个合理的论点认为，氢可以在我们的零排放运输需求中占相当大的比例，”法律、能源和安全中心气候项目主任伊森·埃尔金德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环境系“但在这一点上，电池电力已经完全主导了轻型汽车领域，并希望在重型汽车领域占据主导地位。”

西萨克拉门托的Iwatani加氢站是全州65个加氢站之一。图片来源:Miguel Gutierrez Jr.， CalMatters

在立法机构，民主党人之间的争论是氢供应商是否应该继续从清洁交通计划中获得大量资金——如果是的话，多少钱，持续多久。

来自圣贝纳迪诺的民主党议员Eloise Gómez Reyes提出的第241号议会法案将指定该项目资金的10%，即到2030年7月1日每年1,000万美元，用于支付氢燃料站。

雷耶斯和来自长滩的民主党参议员莉娜·冈萨雷斯(Lena Gonzalez)最初曾尝试过完全取消氢能源的法案。但他们未能获得民主党同僚的足够支持，因此雷耶斯在6月修改了她的法案，以寻求10%的减免。

雷耶斯没有将该提案付诸表决，因为一些议员希望为氢能源投入更多资金，而另一些议员则认为这太多了，所以她希望“与有关议员进行更多的对话”。

冈萨雷斯说，她反对每年超过1000万美元的拨款，因为氢燃料汽车技术仍然不受欢迎，效率低下，而且依赖于燃烧化石燃料。

“这是浪费钱，”她说。“他们说他们是氢燃料企业，但他们实际上是化石燃料行业的企业。”

来自富勒顿的民主党参议员乔希·纽曼(Josh Newman)表示，氢燃料汽车目前还不具备竞争力，因为它们还没有获得建造加油站所需的国家资金。他在4月的一次听证会上表示:“之所以落后，是因为我们没有进行适当的投资。”

拨款法案的成功与否可能取决于国会中几位民主党人的投票，他们向雷耶斯表达了担忧。其中四家公司告诉CalMatters，他们希望专门为氢能源拨出资金，称氢能源是一种有价值的汽车零排放技术。但他们没有透露具体数额。他们是戴维斯的塞西莉亚·阿奎尔-库里、千橡树的杰基·欧文、西科维纳的布兰卡·卢比奥和斯托克顿的卡洛斯·比利亚普多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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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们的投票，清洁交通计划的拨款法案很可能无法通过。

其他议员说，电动汽车已经把氢燃料汽车甩在了后面，所以他们会浪费加州司机为加油站支付的费用，因为很少有司机会使用加油站。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购买电动汽车，该项目是建设新充电站的主要资金来源，而立法机构的冲突可能会危及该项目的未来。如果立法机关不能就支出计划达成一致，该计划将于明年到期。

2007年创建的“清洁交通计划”(Clean Transportation Program)利用加州司机支付的费用，在今年3月之前投资了近16亿美元，用于替代燃料、充电站和其他清洁汽车技术。这是加州向清洁汽车转型的重要资金来源，因为它比加州不稳定的预算更稳定。

能源委员会燃料和运输部主任Hannon Rasool说:“清洁交通项目是一个很好的市场信号。”“它告诉人们，我们是有承诺的，我们是长期的，这里有稳定的资金。”

自2013年以来，该计划就明确为氢燃料站拨出了资金。当时，雪佛龙公司(Chevron)西海岸政府事务负责人、前议员亨利·佩雷亚(Henry Perea)每年为氢燃料站拨出20%的资金。目标是建立一个由100个加氢站组成的网络。州长杰里·布朗(Jerry Brown)将这一目标提高到2025年的200人。加州能源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在报告中告诉立法者，到2027年将达到200个加油站的目标。

雷耶斯最初的提案将迫使氢气开发商直接与建造充电站的人竞争项目资金，她称之为“技术中立”。

雷耶斯说:“事实是，与其他零排放技术相比，氢在使这个市场具有竞争力方面取得的进展并不理想。”她补充说，“我并不反对氢，尤其是在重型航天领域”，她正在认真对待同事们的所有担忧。

由于该计划通过车辆登记和其他费用筹集资金，该法案需要三分之二的议员投票才能重新授权。它需要在国会80名议员中获得54票，在参议院40名议员中获得27票。

雷耶斯说:“如果我们不能达成协议，协议失效或到期，新法案几乎不可能通过。”“所以重新授权是极其重要的。”

雷耶斯说，反对她提议的立法者包括“希望为氢提供更多专门资金的个人，以及那些认为立法中为氢划出10%的人已经走得太远了。”

雷耶斯拒绝透露想要更多氢气资金或想要更少资金的立法者。

但环保组织加州环境选民(California environmental Voters)的高级立法经理梅利莎?罗梅罗(Melissa Romero)说，即使在该法案包括10%的氢燃料税之后，至少有七名议员反对重新授权该计划。

罗梅罗的环保组织支持那些寻求减少加州对化石燃料依赖的候选人。她担心清洁交通计划可能会到期，使加州面临无法为电动汽车充电站提供资金的危险。

该州估计，到2030年，它将需要近120万个电池驱动的汽车充电器。目前只安装了大约88,000个。

他说:“为什么民主党人占绝对多数，却不能延长为零排放汽车基础设施提供资金的项目?罗梅罗问。“这对我来说太疯狂了。”

汽车制造商反对这项法案，因为车主支付的费用将部分用于资助卡车加油站。

今年4月，汽车创新联盟(Alliance for Automotive Innovation)在给立法者的信中写道，“该州远没有足够的”电动汽车充电站，因此，让车主为卡车和汽车充电站买单“是不公平的”。

大多数大型汽车制造商都设定了将其所有车队转换为电池动力汽车而不是氢动力汽车的目标，但他们没有对氢站的资金采取立场。其中两家公司，现代和丰田，销售氢燃料汽车。

罗梅罗说，石油和天然气行业的影响，希望过渡到氢技术，是一个主要原因，立法机关正在讨论是否支付氢燃料站。

主要的石油和天然气公司将氢视为他们行业在脱碳未来保持生存的潜在途径。现在大多数氢气是用天然气生产的。一些公司正在探索利用可再生能源电解槽分解水，使氢成为一种绿色能源的方法。但这项技术仍然比今天使用化石燃料的工艺成本高得多。

能源公司也在尝试捕获天然气过程中的排放，然后将这些排放储存在地下。但是这些碳捕获技术还没有普及。

虽然电动汽车也依赖于碳排放发电厂的能源，但加州正在绿化其电网。根据该州的规定，到2045年，100%的电力必须是可再生能源和无碳能源，其中大部分来自太阳能和风能。

加州氢能联盟(California Hydrogen Coalition)的执行董事特蕾莎·库克(Teresa Cooke)表示，她对过去十年里建造的氢燃料站如此之少感到失望。她将进展缓慢归咎于能源委员会(Energy Commission)拖延审批，以及难以获得许可。

库克表示，在所有用于清洁汽车的州资金中，只有约3.5%用于氢燃料汽车基础设施，而电池电动汽车则受到了州机构和立法者的压倒性青睐。

她说，石油和天然气公司应该有机会摆脱重碳燃料。

库克说:“支持石油和天然气公司向氢能源转型的可能性存在如此大的阻力，这让我感到震惊。”“他们应该能够过渡到一种可以在国内生产的汽车燃料，可以可再生地生产，并投入到零排放的汽车中，并保持随之而来的所有好的劳动工作-句号。”

在支持氢能源的立法者中，一些人是石油和天然气行业捐款的主要接受者，而另一些人则不是。

例如，根据CalMatters对国家政治金钱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n money in Politics)竞选捐款数据的分析，来自西科维纳(West Covina)的民主党人卢比奥(Rubio)从石油和天然气中获得的竞选资金，是除代表石油资源丰富的克恩县(Kern County)的共和党人文斯·方(Vince Fong)之外的任何议员中最多的。

数据显示，自2016年以来，卢比奥从石油和天然气行业获得了218,399美元，其中包括雪佛龙、瓦莱罗和埃克森美孚等公司的捐款。

在给CalMatters的一份声明中，卢比奥重申了一项被广泛引用的行业发现，即到2030年，美国氢工业每年有可能创造1400亿美元的收入，并支持70万个就业岗位。

卢比奥说，在她的选区——洛杉矶东部的一大片社区——长距离驾驶的人可能需要比电动汽车更多的选择。

卢比奥说:“我们有很多‘超级通勤者’，他们每天开车几个小时去上班。“由于电池续航里程有限，他们等不起车充电，也赌不起车能不能开到目的地。”

来自千橡市(Thousand Oaks)的众议员欧文(Irwin)说，她希望氢气在过去几年中所占的份额更接近20%。她没有从石油和天然气行业拿多少钱——大约3100美元，其中大部分来自代表加油站的公司，而不是石油和天然气公司。

欧文说，她相信氢在交通运输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特别是在卡车运输中，因此为汽车建造氢基础设施也是有意义的。

“我们知道氢燃料将成为未来中型车辆的一部分，”欧文说。“那么，为什么不继续投资可以同时容纳中型和轻型汽车的加氢站呢?”我认为这是一项非常明智的投资，可以对冲我们的风险。”

4月11日，参议院交通委员会听取了该提案，几位民主党参议员表示赞成继续为氢燃料留出空间。

诺瓦克的参议员鲍勃·阿丘利塔(Bob Archuleta)说，这项技术对实现该州的气候目标很重要。“我们需要更多的零排放汽车选择，而不仅仅是插电式汽车，”他说。“我们必须把一切都结合起来。氢燃料电池汽车是互补的。”

亚克莱塔从石油和天然气行业接受了63,186美元的竞选捐款。纽曼，富勒顿的参议员，拿走了4000美元。

专家表示，氢可以在清洁能源中发挥其他作用，包括有可能取代大型卡车和航空燃料的柴油。随着电网越来越依赖可再生能源，氢的储存潜力也可能变得重要。

加州正在竞争被拜登政府命名为区域清洁氢中心，这是80亿美元计划的一部分。本月早些时候，纽森在宣布全州氢能战略计划时说:“加州全力投入清洁、可再生的氢能源——这是我们为未来提供动力和减少污染的一个重要方面。”

但州长的发言人亚历克斯·斯塔克(Alex Stack)拒绝透露纽森是否支持在清洁交通项目中开辟氢燃料汽车加气站。

可持续能源非营利组织CALSTART的奥维尔·托马斯(Orville Thomas)说，国家为加氢站提供的资金不仅应该用于汽车，还应该用于中型和重型卡车。

“让我们确保我们是这笔钱的好管家，”托马斯说。“每一百万美元对于确保加州实现其目标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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