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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们丢到森林里去吧!不然,我们都要饿死了呀!”新妈妈说。“不行,那太残忍了。”“好,那你就去找食物来呀。”

因为实在太贫穷,不得已,父亲只好答应了。

班吉尔和科兰蒂兄妹俩听了很伤心。聪明的班吉尔趁爸妈都睡了以后,偷偷的跑到院子,捡了许多小石子放在口袋里。

第二天,夫妇俩果然带他们到森林去,班吉尔便沿途丢下了许多小石子,以做为回家时认路的路标。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去砍柴啊。”

兄妹俩坐在草地上玩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科兰蒂害怕得哭了起来。班吉尔牵着哭泣的妹妹,循着小石子的记号,走回家去。

两人终于回到家来,爸爸非常高兴,但妈妈却沉着脸。

才过了几天,班吉尔又听到妈妈对爸爸说:“这次,一定要让他们回不来。”

晚上,班吉尔想去捡小石子,但门被锁上了。

第二天,也是同样的情形,班吉尔只好用面包代替小石子,沿路撒下去。没想到,面包却被鸟儿给吃个精光。

兄妹俩一直睡到半夜才醒来,班吉尔安慰着妹妹说:“没关系,面包屑会告诉我们回家的路。

”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面包屑。

“啊!怎么办呢?”

“肚子好饿呀!”

两人饿着肚子在森林里徘徊,科兰蒂禁不住又哭了起来。

“妹妹,不要哭,等天亮了,哥哥再带你回家。”

夜更深了,兄妹俩累得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不久,天亮了。

兄妹俩一醒来,就努力的寻找出路,走啊走的,突然,班吉尔的眼睛一亮,叫着说:“看!那儿有栋房子!”

他们高兴的走近一看,“哇!这房子全部是用糖果、饼干做成的呀!”

兄妹俩实在是饿坏了,忍不住飞奔过去,拆下房子忘情的吃了起来。

“啊!真好吃!”

这时,从背后传来和蔼的声音说:“是谁在啃我的房子呀?”一位贵夫人从屋里走出来。

“对不起,我们是在森林里迷路的孩子。”

贵夫人很温和的说:“噢!可怜的孩子,进来吃吧!屋子里还有许多好吃的东西。”

吃饱后,贵夫人就让他们俩人睡在漂亮又舒适的床上。兄妹俩好开心哦,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嘿嘿嘿……成功啦!”

其实,贵夫人是一个吃人的魔女变的。“嗯!男的较胖,先吃他好了。”

第二天,班吉尔就被关到一个大箱子里去。

“把这端去给你哥哥吃,养胖一些我好吃他。快去!”

科兰蒂吓得呜咽的哭着,但是,哭是没有用的。魔女又命令她做各种工作,稍一休息就骂个不停。

魔女每天都会来看班吉尔,并摸摸他的手指头看有没有胖些;但班吉尔很聪明,每次都伸出吃过的鸡骨头给他摸。

唉!吃了那么多东西,怎么都没长胖些呢?

魔女已等不及了,叫道:“科兰蒂,我不等了,你现在就去生火,我今天就要把你哥哥煮来吃了,快!快!”

魔女大声的命令科兰蒂,自己也忙着去搬了个一大锅。

“啊!哥哥就要这样被吃掉吗?”科兰蒂望着一大锅的水,伤心的想着,“早知道这样,倒不如一起死在森林里来得好些。”

科兰蒂心里焦急万分,却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去生火呀!”魔女很暴躁的喊着。

科兰蒂一边哭,一边生着火。

一会儿,魔女又叫她:“看看水开了没?”

这时,科兰蒂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或许可以救救哥哥和她。

于是,她便问魔女说:“要怎么看才知道水开了没呢?我不会呀!你自个儿看吧。”

“什么!一个女孩子竟然连水开了没都不会看,难道你在家都没煮过东西吗?”

“没有啊!”

“好吧!我自己看。”

魔女便走近锅旁,仔细的看着锅水。

趁这时候,科兰蒂便使尽全力,从后面猛撞了过去。

魔女丝毫没有防备,就这样掉到热锅里去了。

“哎呀!烫死我了。”

魔女苟延残喘几声后就死了。

科兰蒂高兴的跑去打开箱子,将班吉尔救了出来。

“哥哥,哥哥!魔女死掉了!”

“啊!真的吗?”

“嗯!真的。”科兰蒂将经过情形告诉哥哥。

兄妹俩高兴的拥抱着。班吉尔感动的说:“妹妹,你好勇敢哦!”

“不,”科兰蒂说:“哥哥你才聪明呢!”

两人高兴得到处跑。在地下室里,他们发现有个大箱子,就打开来看。

“哇!好漂亮哦!”

原来,箱子里装着满满的珠宝和金币。

班吉尔说:“我们带一些回家当作礼物吧。”

两人把珠宝和金币往口袋里塞,“好了,快回家吧。趁天还没黑之前,赶快找到出路!”班吉尔紧紧的牵着妹妹的手,走出了魔女的房子。

哇!好不容易,他们终于走出了森林,可是,一条又深又宽的河却横在面前,而更苦恼的是,河上既没有桥,岸边也没有船。

“真糟糕!怎么渡过河呢?”

“哇!看!一只大野鸭。”

河的对岸,有只大野鸭正悠闲的游着。

科兰蒂喊道:“对了,可以拜托野鸭先生呀!”

于是,两人一起叫着:“野鸭先生,拜托你载我们到对岸去,好吗?”

野鸭好像听懂他们的话似的,果然游了过来,并载他们渡过了河。

远远的,他们就看到了自己的家。

没想到那狠心的妈妈因为得了病死了。

之后与他们的父亲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简介:

汉泽尔与格莱特是一个贫穷伐木工人的小孩。由于害怕食物不足,木工的妻子,也就是小孩们的继母,说服木工将小孩带到森林,并将他们遗弃。

汉泽尔与格莱特听到了他们的计划,于是他们事先收集了小石头,把石头扔在地上,这样他们就能沿小石头找到回家的路。

在他们回来后,他们的继母再度说服木工将他们丢在森林;这次,他们沿路布置的是面包屑。不幸的是,面包屑被森林中的动物吃掉了,于是汉泽尔与格莱特在森林中迷路了。

在森林中,他们发现了一个用面包做的房屋,窗户是糖果做的。房子的主人是一个老妇人,她邀请他们进去屋内并盛宴款待他们。

不过,那老妇人其实是一个坏巫婆,她建了这个房屋来引诱小孩子,这样她就可以把小孩子养肥,并宰来吃掉。

她把汉泽尔关起来,并要格莱特为她服务,并要她给汉泽尔吃很多食物把他养肥,巫婆每次都会到汉泽尔的牢房叫他把手指伸出来。

看看是否胖了起来,汉泽尔都会故意偷偷把细小的骨头拿出去,巫婆因为年纪大,视力不好,以为那些小骨头是汉泽尔的手指,已经吃那么多竟然没胖起来,巫婆再也等不及,决定直接把汉泽尔煮来吃。

当她在准备把汉泽尔煮来吃时,她要格莱特爬进炉中去确认,不过格莱特猜巫婆是要把她烤来吃,于是她骗巫婆爬进炉中,并把巫婆活活烫死。

孩子们找到并且拿走巫婆屋内所有的珠宝后,他们找到回家的路,并与他们的父亲重聚,这时孩子们的继母已经死了,从此他们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扩展资料:

一、故事来历:

和糖果屋的故事类似的有一类欧洲传说。在这类传说中,孩子落入坏人手中,后来又欺骗了他们。他们落入困境通常出于无心。这和一些英雄题材的传说不同。

在那类传说中,英雄为了获得财宝,参加流血运动或者寻求荣耀主动挑战怪物或者坏人。格林兄弟是在卡塞尔附近的年轻女士Dortchen Wild那里获得这个故事的(这位女士后来成了威廉·格林的夫人),但是构成这个故事的元素几乎在整个世界都有,这使得这个故事的起源难以分辨。

这个童话的格林兄弟版本已经成了一个对于19世纪的读者而言轻松愉快的故事。然而很多批评人士认为其原始的版本可能源于中世纪的艰苦生活中由于饥荒而引起的普遍遗弃行为,起到训诫小孩的作用。

在格林兄弟的第一个版本中,没有继母这个角色,劝说父亲遗弃两个孩子的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后来版本修改成继母应该是考虑了社会影响,类似于对白雪公主的修改。

在故事中,孩子的母亲或继母恰好在孩子们杀死女巫后死去。这似乎暗示母亲或继母和女巫原本是同一个角色。

在这个故事的一个俄罗斯变体中,孩子的魔鬼继母(木匠的妻子)要她的继女到森林中为她的生女借光,而她的生女是芭芭雅嘎,一种食人女巫。这个故事同样涉及到食物、饥饿,以及让孩子吃掉房子以便女巫吃孩子的情节。

二、人物形象

《格林童话》中的形象的特征鲜明,价值取向明显,表现出对真善美的追求,同情弱小,歌颂善良勇敢,讽刺虚伪愚塞,鞭挞贪婪自私,符合人类社会一致的道德价值观,这种善恶观通过直观生动的形象显现出来,符合儿童的心理特点与理解能力。

格林童话中所宣扬的伦理道德观,有利于培养儿童的是非观、善恶观、真伪观、道德观甚至人生现。《格林童话》寄托了人世间最美好的善,也揭示了人本身潜藏的恶。

它指引儿童进行正确的伦理选择,形成正确的善恶观,故事的完美结局为儿童构建了充满希望和理想的乌托邦。

有学者认为“在童话中,假、恶、丑虽然常常与其、善、美并存于世,并互相发生冲突,但最终的结局基本上都是正面的。

从整体上来看,童话展示的正是一个从冲突走向和谐的过程,从中看到了其对现实社会和谐伦理观的追求”,《格林童话》中非人全兽形象、半人半兽形象、人的伦理形象三个类型代表了儿童理性成熟的三个阶段。

三、作者介绍:

格林兄弟(德语:Brüder Grimm或Die Gebrüder Grimm)是雅各布·格林(1785年1月4日-1863年9月20日)和威廉·格林(1786年2月24日-1859年12月16日)兄弟两人的合称。

他们是德国19世纪著名的历史学家,语言学家,民间故事和古老传说的搜集者。两人因经历相似,兴趣相近,合作研究语言学、搜集和整理民间童话与传说,故称“格林兄弟”。

他们共同整理了销量仅次于《圣经》的 ”最畅销的德文作品“——《格林童话》。

百度百科-糖果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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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本来生活在农村,18岁的时候,不幸失去了父母和几亩薄田,便跑到北平城里来做工了。生活迫使他当了人力车夫,他既年轻又有力气,不吸烟,不赌钱,咬牙苦干了3年,终于凑足了100块钱,买了一辆新车。这使他几乎激动得哭出来。自从有了这辆车,他的生活过得越来越起劲。他幻想着照这样下去,干上两年,就又可以买辆车,一辆,两辆……他也可以开车厂子了。

祥子每天放胆地跑,对于什么时候出车也不大考虑,兵荒马乱的时候,他照样出去拉车。有一天,为了多赚一点儿钱,他冒险把车拉到清华,途中连车带人被十来个兵捉了去。这些日子,他随着兵们跑。每天得扛着或推着兵们的东西,还得去挑水烧火喂牲口,汗从头上一直流到脚后跟,他恨透了那些乱兵。他自食其力的理想第一次破灭了。

一天夜里,远处响起了炮声,军营一遍混乱,祥子趁势混出了军营,并且顺手牵走了部队丢下的3匹骆驼。天亮时,他来到一个村子,仅以35元大洋就把3匹骆驼卖给了一个老头儿。一次,祥子突然病倒了,在一家小店里躺了3天,在说梦话或胡话时道出了他与3匹骆驼的关系,从此,他得了“骆驼祥子”的绰号。祥子病好以后,刻不容缓地想去打扮打扮。他剃了头,换了衣服鞋子,吃了一顿饱饭,便进城向原来租车的人和车厂走去。

人和车厂的老板刘四爷是快70岁的人了。他在年轻的时候当过库兵,开过赌场,买卖过人口,放过阎王债;前清时候打过群架,抢过良家妇女,跪过铁索;民国以后,开了这个车厂子。他这儿的车的租金比别人贵,但拉他车的光棍可以住在这儿。

刘四爷只有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儿叫虎妞。她长得虎头虎脑,虽然帮助父亲办事是把好手,可是没人敢娶她作太太。刘四爷很喜欢祥子的勤快,虎妞更喜爱这个傻大个儿的憨厚可靠。祥子回到人和车厂以后,受到了虎妞的热情款待。祥子把30元钱交给刘四爷保管,希望攒满后再买车。

祥子没有轻易忘记自己的车被抢的事。一想起这事,他心中就觉得发怵。他恨不得马上就能买上一辆新车。为此,他更加拼命地挣钱,甚至不惜去抢别人的生意。祥子在杨先生家拉包月,受了气,只待了四天就离开了杨家。

心事忡忡的祥子回到车厂已经是晚上11点多。刘四爷离开家走亲戚去了。涂脂抹粉,带着几分媚态的虎妞看见祥子,忙招呼他到自己的屋里去。桌上摆着酒菜。虎妞热情地劝祥子喝酒。三盅酒下肚,迷迷糊糊的祥子突然觉得这时的虎妞真漂亮,不知咋地,便和她睡在一起了。醒后的祥子感到疑惑、羞愧、难过,并且觉得有点危险。他决定离开人和车厂,跟刘四爷一刀两断。

在西安门,祥子碰到了老主顾曹先生,曹先生正需要一个车夫,祥子便高兴地来到曹家拉包月。曹先生和曹太太待人非常和气,祥子在这里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温暖、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他去买了一个闷葫芦罐,把挣下的钱一点儿一点儿往里放,准备将来第二次买车。

一天晚上,虎妞突然出现在祥子面前,指着自己的肚子说:“我有啦!”祥子听后惊呆了,脑子里乱哄哄的。虎妞临走时,把祥子存在刘四爷那里的30元钱还给他,要他腊月二十七——她父亲生日那天去给刘四爷拜寿,讨老头子喜欢,再设法让刘四爷招他为女婿。这天晚上,祥子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觉得像掉进了陷阱,手脚全被夹子夹住,没法儿跑。

祥子一次送曹先生去看**。在茶馆里碰见了饿晕倒在地的老马和他的孙儿小马。老马是一个有自己车的车夫,他的悲惨遭遇给祥子最大的希望蒙上了一层阴影。他隐约地感到即使自己买上车仍然没有好日子过。

祭灶那天晚上,铺户与人家开始祭灶,看光炮影之中夹杂着密密的小雪,热闹中带出点阴森的气象,街上的人都急于回家去祭神。大约9点,祥子拉着曹先生由西城回家,一个侦探骑自行车尾随他们。曹先生吩咐祥子把车拉到他好朋友左先生家,又叫祥子坐汽车回家把太太少爷送出来。祥子刚到曹宅要按门铃时,便被那侦探抓住。原来这侦探姓孙,是当初抓祥子的乱兵排长,他奉命跟踪得罪了教育当局的曹先生。孙侦探告诉祥子说,把你放了像放个屁,把你杀了像抹个臭虫,硬逼着祥子拿出闷葫芦罐,把他所有的钱都拿走了。祥子第二次买车的希望成了幻景,他带着哭音说:“我招谁惹谁了?!”

不久,曹先生一家离开了北平。第二天祥子只得回到人和车厂。虎妞看见祥子回来,非常高兴。刘四爷的生日很热闹,但他想到自己没有儿子,心里不痛快。加上收的寿礼不多,他指桑骂槐,把不满倾泻在祥子和虎妞身上。他不愿把女儿嫁给一个臭拉车的。更害怕祥子以女婿的身份继承他的产业。要祥子滚蛋。虎妞并不买父亲的账,撕破了脸公开了自己和祥子的关系,并说决心跟祥子走。

和父亲大闹了一场后的虎妞,和祥子在毛家湾一个大杂院里租房子成了亲。婚后,祥子才明白,虎妞并没有真怀孕。祥子感到受了骗,十分讨厌虎妞。虎妞打算把自己的400多元体已钱用完以后,再向父亲屈服,承受老头子的产业。祥子认为这样做不体面,说什么也不干,坚决要出去拉车。虎妞拗不过他,只得同意。

正月十七那天,祥子又开始拉车,凭的是拉“整天儿”。拉过几个较长的买卖,他觉出点以前未曾有过的毛病,腿肚子直发紧,胯骨轴儿发酸,汗拍嗒拍嗒的从鼻尖上、脸上一个劲儿往下滴嗒,接钱的时候,手都哆嗦得要拿不住东西似的。他本想收车不拉了,可是简直没有回家的勇气。他感到家里的不是个老婆,而是个吸人血的妖精。

如今的“人和车厂”已变为“仁和车厂”。刘四爷把一部分车卖出去,剩下的全倒给了西城有名的一家车主,自己带着钱享福去了。虎妞听到这消息后,非常失望,她看清了自己的将来只能作一辈子车夫的老婆,大哭一场后,给祥子100元钱,买下了同院二强子的一辆车。

不久,虎妞真的怀孕了。祥子拼命拉车、干活儿。祥子病倒了。这场大病不仅使他的体力消耗过大,而且虎妞手中的钱也用完了。为了生活,祥子硬撑着去拉车。虎妞的产期到了,由于她年岁大、不爱活动、爱吃零食,胎儿过大,难产死去。为了给虎妞办丧事,祥子逼迫卖掉了车,这样,他到城里来几年的努力全部落了空。

祥子要搬出大院了。邻居二强子的女儿小福子来看他,表示愿意跟他一起过日子。祥子从内心喜欢这个为了养活弟弟而被迫卖*的女人,但又苦于无力养活她们全家。看着眼已哭肿的小福子,祥子狠心地说:“等着吧!等我混好了,我一定来娶你。”祥子又在雍和宫附近的夏家拉上了包月。年轻的夏太太引诱祥子,使祥子染上了淋病。

病过之后,祥子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身量还是那么高,可是那股正气没有了,他不再要强了。刮风下雨他不出车,身上有点酸痛,一歇就是两三天。染上了抽烟、喝酒、打架的陋习。对车座儿,他绝不客气,讲到哪里拉到哪里,一步也不多走。在巡警眼中,祥子是头等的“刺儿头”。

冬天的一个黄昏,祥子在鼓楼前街拉着一位客人向京城跑。后来才发现这人原来是刘四爷。他把刘四爷赶下了车,感到出了一口恶气。

祥子没有办法,又找到曹先生家里,把自己的一切告诉了曹先生,要曹先生给他拿主意。曹先生要祥子回他这儿拉包月,答应让小福子来曹家帮忙,还同意让出一间房子给他们住,祥子心里充满了一线希望和光明。祥子带着这个好消息去找小福子,可福子两月前因不堪娼妓的非人生活上吊死了。

回到车厂,祥子昏睡了两天。他没有回到曹先生那里去。他不再想什么,不再希望什么。将就着活下去就是一切,他什么也无需再想了。

第一章最后部分: 祥子的手哆嗦得更厉害了,揣起保单,拉起车,几乎要哭出来。拉到个僻静地方,细细端详自己的车,在漆板上试着照照自己的脸!越看越可爱,就是那不尽合自己的理想的地方也都可以原谅了,因为已经是自己的车了。把车看得似乎暂时可以休息会儿了,他坐在了水簸箕的新脚垫儿上,看着车把上的发亮的黄铜喇叭。他忽然想起来,今年是二十二岁。因为父母死得早,他忘了生日是在哪一天。自从到城里来,他没过一次生日。好吧,今天买上了新车,就算是生日吧,人的也是车的,好记,而且车既是自己的心血,简直没什么不可以把人与车算在一块的地方。

怎样过这个“双寿”呢?祥子有主意:头一个买卖必须拉个穿得体面的人,绝对不能是个女的。最好是拉到前门,其次是东安市场。拉到了,他应当在最好的饭摊上吃顿饭,如热烧饼夹爆羊肉之类的东西。吃完,有好买卖呢就再拉一两个;没有呢,就收车;这是生日!

自从有了这辆车,他的生活过得越来越起劲了。拉包月也好,拉散座也好,他天天用不着为“车份儿”着急,拉多少钱全是自己的。心里舒服,对人就更和气,买卖也就更顺心。拉了半年,他的希望更大了:照这样下去,干上二年,至多二年,他就又可以买辆车,一辆,两辆……他也可以开车厂子了!

第一部:我们俩都老了

有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我和锺书一同散步,说说笑笑,走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太阳已经下山,黄昏薄幕,苍苍茫茫中,忽然锺书不见了。我四顾寻找,不见他的影踪。我喊他,没人应。

只我一人,站在荒郊野地里,锺书不知到哪里去了。我大声呼喊,连名带姓地喊。喊声落在旷野里,好像给吞吃了似的,没留下一点依稀仿佛的音响。彻底的寂静,给沉沉夜色增添了分量,也加深了我的孤凄。往前看去,是一层深似一层的昏暗。我脚下是一条沙土路,旁边有林木,有潺潺流水,看不清楚溪流有多么宽广。向后看去,好像是连片的屋宇房舍,是有人烟的去处,但不见灯火,想必相离很远了。锺书自顾自先回家了吗?我也得回家呀。我正待寻觅归路,忽见一个老人拉着一辆空的黄包车,忙拦住他。他倒也停了车。可是我怎么也说不出要到哪里去,惶急中忽然醒了。锺书在我旁边的床上睡得正酣呢。

我转侧了半夜等锺书醒来,就告诉他我做了一个梦,如此这般;于是埋怨他怎么一声不响地撇下我自顾自走了。锺书并不为我梦中的他辩护,只安慰我说:那是老人的梦,他也常做。

是的,这类的梦我又做过多次,梦境不同而情味总相似。往往是我们两人从一个地方出来,他一晃眼不见了。我到处问询,无人理我。我或是来回寻找,走入一连串的死胡同,或独在昏暗的车站等车,等那末一班车,车也总不来。梦中凄凄惶惶,好像只要能找到他,就能一同回家。

锺书大概是记着我的埋怨,叫我做了一个长达万里的梦。

第二部:我们仨失散了(一)

这是一个“万里长梦”。梦境历历如真,醒来还如在梦中。但梦毕竟是梦,彻头彻尾完全是梦。

(一) 走上古驿道

已经是晚饭以后。他们父女两个玩得正酣。钟书怪可怜地大声求救:“娘,娘,阿圆欺我!”

阿圆理直气壮地喊:“Mummy 娘!爸爸做坏事!当场拿获!”(我们每个人都有许多称呼,随口叫。)

“做坏事”就是在她屋里捣乱。

我走进阿圆的卧房一看究竟。只见她床头枕上垒着高高一叠大辞典,上面放着一只四脚朝天的小板凳,凳脚上端端正正站着一双沾满尘土的皮鞋——显然是阿圆回家后刚脱下的,一只鞋里塞一个笔筒,里面有阿圆的毛笔、画笔、铅笔、圆珠笔凳,另一只鞋里塞一个扫床的笤帚把。沿着枕头是阿圆带回家的大书包。接下是横放着的一本一本大小各式的书,后面拖着我给阿圆的长把“鞋拔”,大概算是尾巴。阿圆站在床和书桌间的夹道里,把爸爸拦在书桌和钢琴之间。阿圆得意地说:“当场拿获!”

钟书把自己缩得不能再小,紧闭着眼睛说:“我不在这里!”他笑得都站不直了。我隔着他的肚皮,也能看到他肚子里翻滚的笑浪。

阿圆说:“有这种alibi吗?”(注:alibi,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

我忍不住也笑了。三个人都在笑。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几声,我们才听到。

接电话照例是我的事(写回信是钟书的事)。我赶忙去接。没听清是谁打来的,只听到对方找钱钟书去开会。我忙说:“钱钟书还病着呢,我是他的老伴儿,我代他请假吧。”对方不理,只命令说:“明天报到,不带包,不带笔记本,上午九点有车来接。”

我忙说:“请问在什么地点报到?我可以让司机同志来代他请假。”

对方说:“地点在山上,司机找不到。明天上午九点有车来接。不带包,不带笔记本。上午九点。”电话就挂断了。

钟书和阿圆都已听到我的对答。钟书早一溜烟过来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阿圆也跟着出来,挨着爸爸,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她学得几句安慰小孩子的顺口溜,每逢爸爸“因病请假”,小儿赖学似的心虚害怕,就用来安慰爸爸:“提勒提勒耳朵,胡噜胡噜毛,我们的爸爸吓不着。”(“爸爸”原作“孩子”。)

我讲明了电话那边传来的话,很抱歉没敢问明开什么会。按说,钟书是八十四岁的老人了,又是大病之后,而且他也不担任什么需要他开会的职务。我对钟书说:“明天车来,我代你去报到。”

钟书并不怪我不问问明白。他一声不响起身到卧房去,自己开了衣柜的们,取出他出门穿的衣服,挂在衣架上,还挑了一条干净手绢,放在衣袋里。他是准备亲自去报到,不需我代表——他也许知道我不能代表。

我和阿圆还只顾捉摸开什么会。钟书没精打采地干完他的晚事(洗洗换换),乖乖地睡了。他向例早睡早起,我晚睡晚起,阿圆晚睡早起。

第二天早上,阿圆老早做了自己的早饭,吃完到学校上课去。我们两人的早饭总是钟书做的。他烧开了水,泡上浓香的红茶,热了牛奶(我们吃牛奶红茶),煮好老嫩合适的鸡蛋,用烤面包机烤好面包,从冰箱里拿出黄油、果酱等放在桌上。我起床和他一起吃早饭。然后我收拾饭桌,刷锅洗碗,等着他穿着整齐,就一同下楼散散步,等候汽车来接。

将近九点,我们同站在楼门口等待。开来一辆大黑汽车,车里出来一个穿制服的司机。他问明钱钟书的身分,就开了车门,让他上车。随即关上车门,好像防我跟上去似的。我站在楼门口,眼看着那辆车稳稳地开走了。我不识汽车是什么牌子,也没注意车牌的号码。

我一个人上楼回家。自从去春钟书大病,我陪住医院护理,等到他病愈回家,我叫软头晕,成了风吹能倒的人。近期我才硬朗起来,能独立行走,不再需扶墙摸壁。但是我常常觉得年纪不饶人,我已力不从心。

我家的阿姨是钟点工。她在我家已做了十多年,因家境渐渐宽裕,她辞去别人家的工作,单做我一家。我信任她,把铁门的钥匙也分一个给她栓在腰里。我们住医院,阿圆到学校上课,家里没人,她照样来我家工作。她看情况,间日来或每日来,我都随她。这天她来干完活儿就走了。我焖了饭,捂在暖窝里;切好菜,等钟书回来了下锅炒;汤也炖好了,捂着。

等待是烦心的。我叫自己别等,且埋头做我的工作。可是,说不等,却是急切的等,书也看不进,一个人在家团团转。快两点了,钟书还没回来。我舀了半碗汤,泡两勺饭,胡乱吃下,躺着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忽然动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我怎么能让钟书坐上一辆不知来路的汽车,开往不知哪里去呢?

阿圆老晚才回家。我没吃晚饭,也忘了做。阿姨买来大块嫩牛肉,阿圆会烤,我不会。我想用小火炖一锅好汤,做个罗宋汤,他们两个都爱吃。可是我直在焦虑,什么都忘了,只等阿圆回来为我解惑。

我自己饭量小,又没胃口,钟书老来食量也小,阿圆不在家的日子,我们做晚饭只图省事,吃得很简便。阿圆在家吃晚饭,我只稍稍增加些分量。她劳累一天,回家备课,改卷子,总忙到夜深,常说:“妈妈,我饿饭。”我心里抱歉,记着为她做丰盛的晚饭。可是这一年来,我病病歪歪,全靠阿圆费尽心思,也破费功夫,为我们两个做好吃的菜,哄我们多吃两口。她常说:“我读食谱,好比我查字典,一个字查三种字典,一个菜看三种食谱。”她已学到不少本领。她买了一只简单的烤箱,又买一只不简单的,精心为我们烤制各式鲜嫩的肉类,然后可怜巴巴地看我们是否欣赏。我勉强吃了,味道确实很好,只是我病中没有胃口(钟书病后可能和我一样)。我怕她失望,总说:“好吃!”她带信不信地感激说:“娘,谢谢你。”或者看到爸爸吃,也说:“爸爸,谢谢你。”我们都笑她傻。她是为了我们的营养。我们吃得勉强,她也没趣,往往剩下很多她也没心思吃。

我这一整天只顾折腾自己,连晚饭都没做。准备午饭用的一点蔬菜、几片平菇、几片薄薄的里脊是不经饱的。那小锅的饭已经让我吃掉半碗了,阿圆又得饿饭。而且她还得为妈妈讲许多道理,叫妈妈别胡思乱想,自惊自扰。

她说:“山上开会说不定要三天。”

“住哪儿呢?毛巾、牙刷都没带。”

她说:“招待的地方都会有的。”还打趣说:“妈妈要报派出所吗?”

我真想报派出所,可是怎么报呢?

阿圆给我愁得也没好生吃晚饭。她明天不必到学校去,可是她有改不完的卷子,备不完的功课。晚上我假装睡了,至少让阿圆能安静工作。好在明天有她在身边,我心上有依傍。可是我一夜没睡。

早起我们俩同做早饭。早饭后她叫我出去散步。我一个人不愿意散步。她洗碗,我烧开水,灌满一个个暖瓶。这向例是钟书的事。我定不下心,只顾发呆,满屋子乱转。电话铃响我也没听到。

电话是阿圆接的。她高兴地喊:“爸爸!”

我赶紧过来站在旁边。

她说:“嗯......嗯......嗯......嗯......嗯。”都是”嗯”。然后挂上电话。

我着急地问:“怎么说?”

她只对我摆摆手,忙忙抢过一片纸,在上面忙忙地写,来不及地写,写的字像天书。

她说:“爸爸有了!我办事去。”她两个手指头点着太阳穴说:“别让我混忘了,回来再讲。”

她忙忙地挂着个皮包出门,临走说:“娘,放心。也许我赶不及回来吃饭,别等我,你先吃。”

幸亏是阿圆接的电话,她能记。我使劲儿叫自己放心,只是放不下。我不再胡思乱想,只一门心思等阿圆回来,干脆丢开工作,专心做一顿好饭。

我退休前曾对他们许过愿。我说:“等我退休了,我补课,我还债,给你们一顿一顿烧好吃的菜。”我大半辈子只在抱歉,觉得自己对家务事潦草塞责,没有尽心尽力。他们两个都笑说:“算了吧!”阿圆不客气说,“妈妈的刀工就不行,见了快刀子先害怕,又性急,不耐烦等火候。”钟书说:“为什么就该你做菜呢?你退了,能休吗?”

说实话,我做的菜他们从未嫌过,只要是我做的,他们总叫好。这回,我且一心一意做一顿好饭,叫他们出乎意外。一面又想,我准把什么都烧坏了,或许我做得好,他们都不能准时回来。因为——因为事情往往是别扭的,总和希望或想像的不一样。

我做的饭真不错,不该做得那么好。我当然失望的很,也着急得很。阿圆叫我别等她,我怎能不等呢。我直等到将近下午四点阿圆才回家,只她一人。她回家脱下皮鞋,换上拖鞋,显然走了不少路,很累了,自己倒水喝。我的心直往下沉。

阿圆却很得意地说:“总算给我找着了!地址没错,倒了两次车,一找就找到。可是我排了两个冤枉队,一个队还很长,真冤枉。挨到我,窗口里的那人说:"你不在这里排,后面。"他就不理我了。"后面"在哪里呢?我照着爸爸说的地方四面问人,都说不知道。我怕过了办公时间找不到人,忽见后面有一间小屋,里面有个人站在窗口,正要关窗。我抢上去问他:"古驿道在哪儿?"他说:"就这儿。"喔!我松了好大一口气。我怕记忘了,再哪儿找去。”

“古驿道?”我皱着眉头摸不着头脑。

“是啊,妈妈,我从头讲给你听。爸爸是报到以后抢时间打来的电话,说是他们都得到什么大会堂开会,交通工具各式各样,有飞机,后火车,有小汽车,有长途汽车等等,机票、车票都抢空了,爸爸说,他们要抢早到会,坐在头排,让他们抢去吧,他随便。他选了没人要的一条水道,坐船。爸爸一字一字交待得很清楚,说是”古驿道”。那个办事处窗口的人说:”这会儿下班了,下午来吧。”其实离下班还不到五分钟呢,他说下午二时办公。我不敢走远,近处也没有买吃的地方。我就在窗根儿底下找个地方坐等,直等到两点十七八分,那人才打开窗口,看见我在原地等着,倒也有些抱歉。他说:”你是家属吗?家属只限至亲。”所以家属只你我两个。他给了那边客栈的地址,让咱们到那边去办手续。怎么办,他都细细告诉我了。”

阿圆说:“今天来不及到那边儿去办手续了,肯定又下班了。妈妈,你急也没用,咱们只好等明天了。”

我热了些肉汤让阿圆先点点饥,自己也喝了两口。我问:“”那边”在哪儿?”

阿圆说:“我记着呢。还有罗罗嗦嗦许多事,反正我这儿都记下了。”她给我看看自己皮包里的笔记本。她说:“咱们还得把现款和银行存单都带上,因为手续一次办完,有余退还,不足呢,半路上不能补办手续。”

我觉得更像绑架案了,只是没敢说,因为阿圆从不糊涂。我重新热了做好的饭,两人食而不知其味地把午饭、晚饭并作一顿吃。

我疑疑惑惑地问:“办多长的手续呀?带多少行李呢?”

阿圆说:“洗换的衣服带两件,日用的东西那边客栈里都有,有了钱就行,要什么都有。”她约略把她记下的罗罗嗦嗦事告诉我,我不甚经心地听着。

阿圆一再对我说:“娘,不要愁,有我呢。咱们明天就能见到爸爸了。”

我无奈说:“我怕爸爸要急坏了——他居然也知道打个电话。也多亏是你接的。我哪里记得清。我现在出门,路都不认识了,车也不会乘了,十足的饭桶了。”

阿圆缩着脖子做了个鬼脸说:“妈妈这只饭桶里,只有几颗米粒儿一勺汤。”我给她说得笑了。她安慰我说:“反正不要紧,我把你安顿在客栈里,你不用认路,不用乘车。我只能来来往往,因为我得上课。”

阿圆细细地看她的笔记本。我收拾了一个小小的手提包,也理出所有的存单,现款留给阿圆。

第二天早餐后,阿圆为我提了手提包,肩上挂着自己的皮包,两人乘一辆出租车,到了老远的一个公交车站。她提着包,护着我,挤上公交车,又走了好老远的路。下车在荒僻的路上又走了一小段路,之间路旁有旧木板做成的一个大牌子,牌子上是小篆体的三个大字:“古驿道”。下面有许多行小字,我没带眼镜,模模糊糊看到几个似曾见过的地名,如灞陵道,咸阳道等。阿圆眼快,把手一点说:“到了,就是这里。妈妈,你只管找号头,311,就是爸爸的号。”

她牵着我一拐弯走向一个门口。她在门上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按一下,原来是电铃。门上立即开出一个窗口。阿圆出示证件,窗口关上,门就开了。我们走入一家客栈的后门,那后门也随即关上。

客栈是坐北向南的小楼,后门向南。进门就是柜台。

阿圆说:“妈妈,累了吧?”她在柜台近侧找到个坐处,叫妈妈坐下,把手提包放在我身边。她自己就去招呼柜台后面的人办手续。先是查看种种证件,阿圆都带着呢。掌柜的仔细看过,然后拿出几份表格叫她一一填写。她填了又填,然后交费。我暗想,假如是绑匪,可真是官派十足啊。那掌柜的把存单一一登记,一面解释说:“我们这里房屋是简陋些,管理却是新式的;这一路上长亭短亭都已改建成客栈了,是连锁的一条龙。你们领了牌子就不用再交费,每个客栈都供吃、供住、供一切方便。旅客的衣着和日用品都可以在客栈领,记帐。旅客离开房间的时候,把自己的东西归置一起,交给柜台。船上的旅客归船上管,你们不得插手。住客栈的过客,得遵守我们客栈的规则。”他拿出印好的一纸警告,一纸规则。

警告是红牌黑字,字很大。

(一)顺着驿道走,没有路的地方,别走。

(二) 看不见的地方,别去。

(三) 不知道的事情,别问。

规则是白纸黑字,也是大字。

(一) 太阳落到前舱,立即回客栈。驿道荒僻,晚间大门上闩后,敲门也不开。

(二) 每个客栈,都可以休息、方便,进餐,勿错过。

(三) 下船后退回原客栈。

掌柜的发给我们各人一个圆牌,上有号码,北面叫我们按上指印,一面郑重叮嘱,出入总带着牌儿,守规则,勿忘警告,尤其是第三条,因为最难管的是嘴巴。

客栈里正为我们开饭,叫我们吃了饭再上路。我心上纳闷,尤其是那第三条警告叫人纳闷。不知道的事多着呢,为什么不能问?问了又怎么样?

我用手指点红牌上的第三条故意用肯定的口气向掌柜的说:“不能用一个问字,不能打

一个问号。”我这样说,应该不算问。可是掌柜的瞪着眼警告说:“你这话已经在边缘上了,小心!”我忙说:“谢谢,知道了。”

阿圆悄悄地把我的手捏了一捏,也是警告的意思。饭后我从小提包里找出一枚别针,别在衣袖上,我往常叫自己记住什么事,就在衣袖上别一枚别针,很有提醒的作用。

柜台的那一侧,有两扇大门。只开着一扇,那就是客栈的前门。前门朝北开。我们走出前门,顿觉换了一个天地。

第二部:我们仨失散了(二)

(二)  驿道上相聚

那里烟雾迷蒙,五百步外就看不清楚;空气郁塞,叫人透不过气似的。门外是东西向的一道长堤,沙土筑成,相当宽,可容两辆大车。堤岸南北两侧都砌着石板。客栈在路南,水道在路北。客栈的大门上,架着一个新刷的招牌,大书“客栈”二字。道旁两侧都是古老的杨柳。驿道南边的堤下是城市背面的荒郊,杂树丛生,野草滋蔓,爬山虎直爬到驿道旁边的树上。远处也能看到一两簇苍松翠柏,可能是谁家的陵墓。驿道东头好像是个树林子。客栈都笼罩在树林里似的。我们走进临水道的那一岸。堤很高,也很陡,河水静止不流,不见一丝波纹。水面明净,但是云雾蒙蒙的天倒映在水里,好像天地相向,快要合上了。也许这就是令人觉得透不过气的原因。顺着蜿蜒的水道向西看去,只觉得前途很远很远,只是迷迷茫茫,看不分明。水边一顺溜的青青草,引出绵绵远道。

古老的柳树根,把驿道拱坏了。驿道也随着地势时起时伏,石片砌的边缘处,常见塌陷,所以路很难走。河里也不见船只。

阿圆扶着我说:“妈妈小心,看着地下。”

我知道小心。因为我病后刚能独自行走。我步步着实地走,省得阿圆搀扶,她已经够累的了。走着走着——其实并没有走多远,就看见岸边停着一叶小舟,赶紧跑去。

船头的岸边,植一竿撑船的长竹篙,船缆在篙上。船很小,倒也有前舱、后舱、船头、船尾;却没有舵,也没有桨。一条跳板,搭在船尾和河岸的沙土地上。驿道边有一道很长的斜坡,通向跳板。

阿圆站定了说:“妈妈,看那只船梢有号码,311,是爸爸的船。”

我也看见了。阿圆先下坡,我走在后面,一面说:“你放心,我走得很稳。”但是阿圆从没见过跳板,不敢走。我先上去,伸手牵着她,她小心翼翼地横着走。两人都上了船。

船很干净,后舱空无一物,前舱铺着一只干净整体的床,雪白的床单,雪白的枕头,简直像在医院里,钟书侧身卧着,腹部均匀地一起一伏,睡得很安静。

我们在后舱脱了鞋,轻轻走向床前。只见他紧抿着嘴唇,眼睛里还噙着些泪,脸上有一道泪痕。枕边搭着一方干净的手绢,就是他自己带走的那条,显然已经洗过,因为没一道折痕。船上不见一人。

该有个撑船的艄公,也许还有个洗手绢的艄婆。他们都上岸了?(我只在心里捉摸)

我摸摸他额上温度正常,就用他自己的手绢为他拭去眼泪,一面在他耳边轻唤“钟书,钟书”。阿圆乖乖地挨着我。

他立即睁开眼,眼睛睁得好大。没了眼镜,可以看到他的眼皮双得很美,只是面容显得十分憔悴。他放心地叫了声“季康,阿圆”,声音很微弱,然后苦着脸,断断续续地诉苦:“他们把我带到一个很高很高的不知哪里,然后又把我弄下来,转了好多好多的路,我累得睁不开眼了,又不敢睡,听得船在水里走,这是船上吧?我只愁你们找不到我了。”

阿圆说:“爸爸,我们来了,你放心吧!”

我说:“阿圆带着我,没走一步冤枉路。你睁不开眼,就闭上,放心睡一会儿。”

他疲劳得支持不住,立即闭上眼睛。

我们没个坐处,只好盘膝坐在地下。他从被子侧边伸出半只手,动着指头,让我们握握。阿圆坐在床尾抱着他的脚,他还故意把脚动动。我们三人又相聚了。不用说话,都觉得心上舒坦。我握着他的手把脸枕在床沿上。阿圆抱着爸爸的脚,把脸靠在床尾。虽然是在古驿道上,这也是合家团聚。

我和阿圆环视四周。钟书的眼镜没了,鞋也没了。前舱的四壁好像都是装东西的壁柜,我们不敢打开看。近船头处,放着一个大石礅。大概是镇船的。

阿圆忽然说:“啊呀,糟糕了,妈妈,我今天有课的,全忘了!明天得到学校去一遭。”

我说:“去了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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