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们利用计算机模拟研究了新石器时代农民人口的兴衰周期，发现周期性爆发的战争，而不是气候波动，与观察到的数据一致。研究表明，早期农业社会经历了从整合到解体的周期性动态，人口周期与暴力冲突平行，表明人类及其相互作用形成了复杂的系统，而不考虑其政治或经济组织。

一项新的研究包括社会分裂和激进主义在新石器时代的欧洲，冲突在塑造早期农业社会的人口动态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国际和跨学科的努力下，复杂性科学家彼得·图尔钦和他在CSH的团队可能为一个持久的考古谜团做出了重大贡献。

研究人员多年来一直试图解开的谜团是，为什么新石器时代的农民社区会经历快速增长和衰退的时期，其中包括整个地区被遗弃的“崩溃”实例。

在西班牙的Cueva del Roure，这幅全新世中期的岩画描绘了弓箭手。来源:Eduardo Hernández Pacheco，公有领域，通过维基共享资源

根据一种常见的解释，气候波动是主要驱动因素，但实证测试并不能完全支持这一说法。在最近发表在《科学报告》杂志上的一篇新论文中，Turchin和他的团队似乎提出了一条新的信息。

“我们的研究表明，周期性的战争爆发——而不是气候波动——可以解释数据中观察到的繁荣-萧条模式，”复杂性科学中心(CSH)的项目负责人Turchin说。

在顶部的图表中，将气候变化和没有群体间冲突的模拟人口(红色)与观测到的放射性碳数据(灰色)的人口分布进行比较。没有匹配。底部的图表显示了群体间冲突和气候变化下的模拟人口(红色)，与观测到的放射性碳数据的人口分布(灰色)相比，两者之间匹配良好。来源:复杂性科学中心

该团队在计算机模拟中测试了试图解释这些动态的两种对立理论——气候变化和社会冲突，并将结果与历史数据进行了比较。

“这是第一次将基于主体的模型应用于历史上的这一时期，在国家和帝国之前。该模式覆盖了欧洲大陆的大部分地区，并适用于小型单位，如独立的村庄。之前对这一时期的模拟是通过将该地区划分为几个大区域来进行的，但我们想检查村庄层面的相互作用，”CSH科学家Dániel Kondor解释说，他是该研究的第一作者。

改变心意

Turchin一直在应用社会整合和解体的数学模型来分析复杂社会的兴衰，比如历史上的农业帝国或现代民族国家。他承认，他不相信这些观点也适用于史前，比如欧洲新石器时代，在那里，大多数时候人们生活在小规模的农业社区，没有深刻的社会不平等，除了当地定居点之外，政治组织也很有限。

Turchin说:“我承认，直到最近我还认为这样的社会很有弹性，不容易受到社会解体和崩溃的影响。”“没有国家或贵族可以反抗，无论如何，有什么可以‘崩溃’的?”这位复杂性科学家补充道。

然而，Turchin现在持有不同的观点。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简单的”新石器时代农民社会也崩溃了。“事实上，这些案例比近代社会的社会和政治崩溃要深刻得多，因为考古学表明，大量地区人口减少。”

计算机模拟

在这项研究中，研究人员专注于从欧洲农业的第一个证据到青铜时代开始的时期，即公元前7000年到公元前3000年之间。模拟开始时，地图上的每个小单位要么是空的，要么是由独立农民组成的村庄。该模拟结合了两个组成部分:基于时间段内气候变率的每个单元的人口变化;以及相互作用，包括每个单位的人口分裂、迁移或相互冲突。

然后将计算机模拟生成的模式与现实世界的数据进行比较。研究小组使用了放射性碳测年数据库。“关于定居点的考古数据和碳14测年表明了繁荣和萧条的周期。由于定居数据仅限于少数地区和时期，我们在模型预测中依赖碳-14数据，”Kondor解释说。

根据这项研究的发现，气候变化并不能解释这段时间内的盛衰动态。相比之下，考虑到社会冲突的模拟产生的模式与放射性碳定年法中观察到的模式相似。

“当然，我们无法证明这是这段时间内人口下降的唯一机制。可能还有其他的[机制]，但我们证明了内部冲突产生的人口周期与现实世界的数据是一致的，”Kondor说。

紧张的时刻

这项研究假设了这一时期复杂的社会环境。这种观点与过去一个世纪在欧洲进行的密集考古研究的结果是一致的。Kondor补充道:“这一时期确实比非专业人士想象的更有活力。”

“因为我们在这一时期没有看到持续的大规模政治组织，所以很容易想象事情是静态的，比如人们在一个村庄定居，在那里生活了三四千年，其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可悲的是，这也意味着这一时期比之前想象的更加暴力。”

“许多案例研究表明，早期农业社会经历了从整合到解体的社会政治周期性动态。来自德国美因茨莱布尼茨考古中心的考古学家Detlef Gronenborn解释说:“这些社会周期或多或少与人口周期平行，在解体期间爆发了相当大的暴力冲突。”他是该研究的合著者之一。

“通过这项超区域研究，我们能够证明，之前的研究可以应用于更广泛的地区和更长的时间。分裂和战争似乎是一种普遍的行为模式，”格罗恩伯恩评价道。

此外，该研究表明，人类和他们的互动，无论是友好的还是暴力的，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系统，而不管他们的政治或经济组织如何。如果你不想组织成一个国家没关系，你仍然会受到你的邻居和他们的邻居的影响，”Kondor补充道。

参考:《解释全新世中期欧洲的人口繁荣与萧条》，作者:Dániel Kondor, James S. Bennett, Detlef Gronenborn, Nicolas Antunes, Daniel Hoyer和Peter Turchin, 2024年6月8日，科学报告。DOI: 10.1038 / s41598 - 023 - 35920 - z

这项研究是由奥地利研究促进机构、V. Kann Rasmussen基金会和德国研究基金会资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