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某种政治工具是至少自尼克松以来许多美国总统(从格兰特开始,所有总统,包括今年主要政党的两位主要候选人)都想要的呢?如果他们也同意尼克松的观点,结果会减少政治恩惠呢?这样的两党协议是否意味着该工具将推进宪法所称的“全民福利”?

这种工具就是逐项否决权,它允许总统“取消法案的特定部分(通常是支出条款),同时将法案的其余部分签署为法律”。这听起来很有吸引力,因为它似乎针对的是与宪法和常识相悖的特殊利益立法。但是,当总统们提出同样的论点时,结论必须受到质疑,因为他们表现出更感兴趣的是将浪费性支出引向朋友,而不是消除浪费性支出。事实上,如果我们听从托马斯·索威尔关于“超越第一阶段思考”的建议,情况很可能正好相反。

如今的一个障碍是,作为改革议程的一部分,共和党1994年的《与美国的契约》(Contract With America)赋予克林顿总统(Clinton)单项否决权,后者随后动用了82次,但美国最高法院(US Supreme Court)裁定该法案违反了三权分立的宪法。

鉴于我们目前的政治分歧,没有机会通过一项宪法修正案,使总统能够行使单项否决权,为什么那些寻求看起来像“好政府”总统材料的人会吹嘘它呢?他们想表现出“房间里的成年人”的形象,代表所有美国人,而不是在所有其他美国人的利益之上推进特殊利益。

这个故事可能不会被所有人称为“抽干沼泽”,但特朗普的这句话确实抓住了通过控制浪费和滥用政策,对不负责任的立法者和监管者施加财政纪律的形象。

这个故事的中心思想是,逐项否决权将剥夺国会议员执行他们冗长的优惠贸易协议的能力。总统将能够消除任何一方对滚动“合同”的立法回报。由于总统可能会选择否决这一部分,因此无法指望获得法案承诺给他们的特殊利益,这类交易的创造者将会气馁。

虽然这个故事听起来很吸引那些认为我们的政府在许多领域不应该立法的人,但这并不是唯一的结果,也不一定是最有可能的结果。总统的单项否决权也可以用来进一步扩大政府。

虽然它可以减少国会的拨款,但它会增加总统的拨款。总统将成为国会财政谈判的唯一最终执行者,因此,他不仅要被包括在每一项冗长的协议中,而且要成为协议的核心。这将大大增加他在立法方面的影响力,这样既可以很容易地扩大政府,也可以很容易地缩小政府。

使用看似“政府缩减工具”的单项否决权来扩大政府,只需要总统威胁要谨慎地有针对性地否决项目,除非特定的国会议员投票支持他想要的立法。除非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否则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让每一项法案中有利于任何顽固的立法者的每一项都消失。这样一来,只要总统想要“更多”,政府就会扩大。

围绕单项否决权的主要故事集中在国会的特殊利益上。但总统们也有很多特殊利益,而这些利益涉及的“零”远远多于国会议员们提出的。他们想帮助摇摆不定的选民把他们收买到自己这边(就像拜登总统试图贿赂那些有大学债务的人站到他这边)。他们希望帮助那些在选举团中具有竞争力的大州,他们希望尽可能多的成本由那些将投票给另一方的人来承担。他们想帮助自己党内的“危险”候选人,惩罚处境相似的对手。他们也希望对自己的政党有更大的影响力。每位总统也都有自己的支出重点,比如,修建或拆除一堵墙,或者强制改变美国的能源生产和使用方式。

长期以来,人们一直认识到逐项否决扩大政府的权力。1996年,阿尔·戈尔(Al Gore)在《与大卫·布林克利的本周》(This Week With David Brinkley)节目中(得到了其他政府官员的赞同)说,当时的克林顿总统将利用分项否决(尚未被认定为违宪)所赋予的额外议价能力,恢复他不想被历史性的福利改革法案削减的福利,该法案是在两次否决后强加给他的。

逐项否决权不仅会使国会的权力向总统倾斜,而且还可能在国会少数党与总统不是同一党派的情况下,彻底剥夺他们的权力。当总统属于国会少数党时,该党在立法方面的权力要大得多。但是,如果总统所在的政党在国会占多数,那么逐项否决几乎可以消除任何少数党的权力。少数党推进其议程的权力是通过立法交易来换取对其强烈支持的政策的支持。但他们在任何此类交易中的部分都可以在事后被总统删除。在这种情况下,少数派肯定无法成功地推翻否决。

另一个问题是,“跛脚鸭”总统的激励机制会发生什么变化。如果没有对未来选举惩罚的检查,他们的连任就会受到惩罚,那么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一项否决权会给“跛脚鸭”们更多的权力,让他们把自己的特殊利益强加给这个国家。

考虑到44个州给予州长某种形式的项目否决权,而6个州没有,我们可以把这些州作为大法官路易斯·布兰代斯所说的“民主实验室”,来为我们判断项目否决权是否真的会缩小政府规模提供信息。伯顿·艾布拉姆斯(Burton Abrams)和威廉·杜根(William Dougan)在控制其他变量的情况下做了这样的比较,发现单项否决权并没有减少国家支出。

那么,除了赋予行政部门更多权力之外,总统的逐项否决权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呢?行政部门已经发展到超越了美国开国元勋设计的立法权。它会给我们带来更好的政府吗?我认为威斯康辛州多年来的逐项否决的愚蠢之举,在这一点上,州长们可以删除单词、数字,甚至句子,是有启发意义的。

1973年,州长帕特里克·卢西从一笔2500万美元的拨款中删除了这两个项目,把它变成了500万美元。1975年,他从“不少于50%”中去掉了“不”,扭转了立法者对一项法案的意图。1983年,州长安东尼厄尔将一个121个单词的段落修改为22个单词的段落,改变了上诉程序的地点。1993年,州长汤米·汤普森删除了预算数字,并用较低的预算数字代替。这样的例子对于一个关于政府失败和不理性的喜剧节目来说更有用,而不是展示一个单项否决权如何让政府更好地促进公民的福祉。

支持单项否决权似乎可以证明政治家的财政审慎是真诚的。但它可以,甚至更有可能表明相反的情况。尽管没有得到宪法的授权,但华盛顿对美国人的权力的重新安排是不会产生好的政府的。事实上,考虑到该文件中大量使用“不”和“不”,想象一下某人的逐条否决笔如何通过减少其“消极性”来戏剧性地改变我们所谓的“最高法律”。比如说,从这个角度来看《权利法案》的前半部分,你就能很好地了解逐项否决是否能改善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