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总统川普星期一在乔治亚州面临的重罪指控不同于他在全国各地的三起独立案件中面临的其他78项指控。富尔顿县的大陪审团根据一项法律对特朗普及其18名盟友提出指控,这项法律通常以打击有组织犯罪而闻名,但它有更广泛的适用范围——该州的《受敲诈勒索者影响和腐败组织法》,简称RICO。

在富尔顿县地方检察官法尼·威利斯(Fani Willis)办公室进行了两年半的调查之后,大陪审团的起诉书列出了41项罪名,其中包括13项针对特朗普的罪名。起诉书指控了一个犯罪企业,检察官称该企业的目标是推翻该州2020年的选举结果。

格鲁吉亚的RICO法规被认为比其衍生的联邦法律范围更广。在格鲁吉亚,检察官能够指出一系列有组织或相关的企图从事上游行为或上游犯罪,其中包括从谋杀或纵火等暴力犯罪,到虚假陈述和妨碍司法公正。

埃默里大学(Emory University)的法学教授摩根·克劳德(Morgan Cloud)说:“有关敲诈勒索的法规并不是简单地针对单一犯罪,而是试图从大局出发。”

克劳德说,为了证明敲诈勒索确实发生了,检察官必须在排除合理怀疑的情况下说服陪审团,至少有两项敲诈勒索活动在方法、目的或受害者方面是相关的。在特朗普的案例中,克劳德认为“其中最重要的是目标或目的,那就是推翻2020年格鲁吉亚的总统选举。”

克劳德说:“这不是一个单独的孤立事件,而是一系列相互关联的行动。”

为了根据RICO定罪,检察官必须排除合理怀疑,证明有一个企业(可以是公司,也可以是非正式的个人团体)为了共同目标而采取犯罪行动。

这就是为什么特朗普不是唯一一个根据RICO法规被指控策划该企业的被告。川普的多名盟友,包括川普的前律师鲁迪·朱利安尼,以及所谓的“假选举人”——签署了非法版本的州选举人票的支持者——也因参与诈骗计划而受到指控。

除了特朗普和朱利安尼,起诉书还指控为特朗普撰写法律备忘录的保守派律师约翰·伊士曼(John Eastman)和肯尼斯·切斯布罗(Kenneth Chesebro);特朗普的白宫幕僚长马克·梅多斯(Mark Meadows);前司法部官员杰弗里·克拉克(Jeffrey Clark);西德尼·鲍威尔(Sidney Powell)和詹娜·埃利斯(Jenna Ellis)是保守派律师,他们提出了毫无根据的选举欺诈指控;另外11人被指控在涉嫌阴谋中扮演各种其他角色。

起诉书还指控有30名未被起诉的同谋参与。

起诉书指出,特朗普在2021年1月2日与乔治亚州国务卿布拉德·拉芬斯伯格(Brad raffenspberger)和另外两名州政府官员的电话中,就乔治亚州的选举做出了一系列虚假陈述,包括近5000人在11月的总统选举中投票,数十万张选票被“倾倒”到富尔顿县和邻近的一个县,以及特朗普以40万票的优势赢得该州的总统选举。

根据起诉书,特朗普“故意、故意和非法地”向州官员做出虚假陈述和陈述,犯了重罪。

特朗普一再否认有不当行为,并多次将与拉芬斯伯格的谈话描述为“绝对完美的电话”。

川普的律师在周一晚上的一份声明中批评了这项调查,称“大陪审团的片面陈述依赖于那些怀有个人和政治利益的证人。”

三位律师德鲁·芬德林(Drew Findling)、詹妮弗·利特尔(Jennifer Little)和玛丽萨·戈德堡(Marissa Goldberg)表示:“我们期待对这份起诉书进行详细审查,毫无疑问,它和整个诉讼过程一样存在缺陷和违宪。”

此外,根据起诉书,朱利安尼在佐治亚州立法机构两次露面时对州官员的欺诈和不当行为提出的毫无根据的指控也被视为敲诈勒索活动,就像特朗普的白宫办公厅主任马克·梅多斯(Mark Meadows)“突然访问”乔治亚州科布县(Cobb County)观察对缺席选票信封上签名的审计一样。梅多斯最终被拒绝进入审计,因为它不向公众开放。

朱利安尼在给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频道(CBS News)的一份声明中说,这份起诉书“是对美国民主的侮辱,对我们的司法体系造成了永久的、不可挽回的伤害”,他还说,“真正的罪犯是那些直接或间接提起此案的人。”

梅多斯的律师没有回复记者的置评请求。

在特朗普被起诉之前,克劳德在谈到威利斯和她的团队时说:“如果这个国家有任何一个州检察官团队能够在格鲁吉亚组织和提出一项连贯、有效、被陪审团理解的敲诈勒索诉讼,那就是这些人。”“如果她不根据事实、法律、她本人和她的团队的过往记录追究敲诈勒索的指控,我个人会感到惊讶。”

威利斯因在亚特兰大地区审理另一起不同寻常的RICO案件而声名鹊起,该案件引起了全国的关注。作为助理地区检察官,她在2015年领导了对12名亚特兰大公立学校教育工作者的起诉,这些教育工作者被指控串谋夸大学生在标准化考试中的成绩。除一名被告外,其余被告均被判犯有敲诈勒索和其他罪行。

被定罪的11人包括教师、考试协调员和其他管理人员,他们被控参与了一场始于2005年的阴谋,迫于达到联邦和地方考试标准的压力,他们得到了奖金或保住了工作。

威利斯在2022年8月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对记者说:“我是RICO的粉丝的原因是,我认为陪审员非常非常聪明。”“他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想要对某人的生活做出准确的决定。因此,RICO是一种工具,可以让检察官办公室和执法部门讲述整个故事。”

威利斯于2021年上任,目前正在起诉一项RICO案件,涉及排名榜首的说唱歌手Young Thug,他的名字叫杰弗里·拉马尔·威廉姆斯(Jeffrey Lamar Williams),以及其他28人。合谋指控可追溯到2013年,团伙指控可追溯到2018年。起诉书称,Young Thug被指控为Young Slime Life的三位创始人之一。Young Slime Life是亚特兰大“2012年底成立的街头犯罪团伙”。他拒不认罪。

虽然有几名被告在该案中认罪,但还有六人将被单独审判。目前有八名被告正在受审,挑选陪审团的工作拖了好几个月。这次审判预计将是格鲁吉亚历史上最长的一次。

虽然RICO案件在富尔顿县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对前总统提起这样的案件是前所未有的。

佐治亚州立大学法学教授安东尼·迈克尔·克瑞斯在起诉前告诉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我们正处于一个完全未知的领域。”“在选举法中应用RICO是非常新的。这是我们以前在格鲁吉亚没有见过的,在其他地方也没有发生过。”

这项调查可以追溯到2021年1月2日特朗普与拉芬斯伯格通话录音后不久。

2022年,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组建了一个特殊目的的大陪审团来调查此案。它有权发出传票,并提出一份附有指控建议的最终报告,但无权发出起诉书。在2022年的六个月里,该委员会采访了75名证人。

今年2月向公众公布的这份报告的部分内容称,“大陪审团的大多数成员认为,在他们面前作证的一名或多名证人可能做了伪证”,并建议地方检察官寻求“适当的起诉”。

事实证明,富尔顿县的这起案件在几个重要方面与他面临的联邦审判有所不同。首先,如果在2024年再次当选,特朗普将无法在州刑事指控中赦免自己,而他在联邦起诉中可能会这样做。

另一个很大的区别是,富尔顿县的法院允许法庭内的摄像头播放诉讼过程,而联邦法院则不允许。克瑞斯认为,观看的能力对民主至关重要,“这样人们就能确切地了解2020年大选后在格鲁吉亚和全国各地发生的事情,他们能够亲眼看到证据,了解唐纳德·特朗普及其盟友造成的破坏。”

特朗普和朱利安尼否认了所有与2020年大选后有关的不当行为指控。特朗普多次批评威利斯,指责她为了政治利益而调查他。

“我在这个办公室里根据事实和法律做出决定,”威利斯在起诉后告诉记者。“这项法律是完全无党派的。在任何情况下都是这样做决定的。自我担任地方检察官以来,到目前为止,这个办公室已经起诉了超过一万两千起案件。这是对RICO的第11次起诉。我们遵循了同样的过程。我们看事实。我们会看法律,然后提出指控。”

——尼科尔·基利昂公司这是本文的署名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