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的枪声渐渐停歇,基地上的紧张气氛有所缓解,老六疲倦的挤在一间教室的地板上躺了下来。因为前几天的舟车劳顿,再加上昨晚的失眠和刚才的紧张忙碌,他已疲惫不堪,松弛下来的他困意越来越浓,不知不觉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睡梦中,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出现在眼前,老六睁眼细瞧,原来是昨晚就餐点遇见的那位女生。她又来到了自己面前,这一次老六看得很真切,她有一张圆圆的娃娃脸,一双迷人的大眼睛,还有清澈动人的笑容,漂亮又可爱。
漂亮的娃娃脸此刻不再是学生装扮,她身穿一件粉红色的花棉袄,像个娇羞的新媳妇。双手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甜酒煮鸡蛋,笑盈盈的来到老六面前。
娃娃脸姑娘:“六哥,吃一碗我们楠山的水酒鸡蛋吧。”
老六:“你也是楠山人?”
姑娘羞涩的说:“你娶了我,就成楠山人了呀!”
老六:“水酒鸡蛋专门招待你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你吃吧!”
姑娘娇嗔道:“瞧,碗里有四个鸡蛋,这么多,我哪吃得了!”
老六:“当然有四个鸡蛋,而且必须是四个,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姑娘摇了摇头:“不知道。”
老六:“这是我们楠山人待客的规矩,也是我们楠山的风俗习惯,我们称之为喝茶。”
姑娘一脸疑惑:“喝茶?”
老六:“对喝茶,我们楠山有三种茶,绿茶、擂茶和水酒鸡蛋。”
姑娘:“什么是擂茶?”
老六:“擂茶是将炒熟的糯米、芝麻、黄豆放在陶制的擂钵里捣碎,再加入用开水泡过的绿茶和生姜擂成浆汁,然后加点糖或盐,最后用滚烫的开水冲泡而成。我们招待客人一般不泡绿茶,而是用这种擂茶。”
姑娘:“哦,那甜酒煮鸡蛋呢?”
老六:“若有远方的贵客到访,或者家里有喜庆活动,还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就必须用甜酒(我们这里称其为水酒)煮鸡蛋来接待客人,有时还会配上几碟点心。”
姑娘:“碗里四个鸡蛋是咋回事?”
老六:“水酒鸡蛋,一般情况下客人碗里是两个鸡蛋,只有招待特别重要的客人时鸡蛋才加倍,你碗里有四个鸡蛋,说明你是最珍贵的客人。”
姑娘:“原来这样呀!难怪有四个鸡蛋,推都推不掉。”
老六:“你是我们家的贵宾嘛!”
姑娘惬意的眨了眨眼:“来,我俩一起吃。”
姑娘用勺子从碗里舀起一枚鸡蛋递向老六唇边,老六幸福的张开嘴,正欲接住那枚鸡蛋,突然几个日本兵窜了出来,将娃娃脸姑娘往后拖拽。
“哐当”一声,姑娘手里的碗掉到地上,甜酒鸡蛋撒了一地。她一边费力地挣扎,一边大声呼救:“六哥,救我!六哥,快救我!”
老六一跃而起,猛扑过去,发现有一张铁栅栏挡在了前面,自己的手脚也被捆绑着。他使出浑身力气,迅速挣脱绑住双手的绳索,扭开铁栅栏上的门栓,冲了出去。
娃娃脸姑娘已被拖到对面山坡上,几个日本鬼子远远的对老六说:“有本事你过来呀。”
老六愤怒地操起一根木棒追赶,鬼子一边跑一边端枪扫射,“哒哒哒”子弹从老六耳边飞过。他左右躲闪,避开飞来的子弹,冲到鬼子面前,用木棒对着鬼子的脑袋猛力砸去……
“轰隆”一声巨响,将老六从梦中惊醒。
轰隆,轰隆,日军出动了大批飞机,对我军阵地一顿狂轰滥炸,随后大股日本鬼子开始了疯狂进攻。
战斗再一次打响,基地上所有军人全都赶赴战场,老六和军校学员无一例外,全部拿起武器投入了抵御外侵,捍卫家园的英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