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毛主席无疑就是一代风流人物,巨人中的巨人。他从根本上改变了中国的命运,开创了新中国,全中国人民迎来了新的生机;在另一方面,也改变了世界的形势,增强了社会主义国家的力量。为此,他饱受磨难、妻离子散、多次身处险境。
毛主席为了中国革命,共有六位亲人失去了生命。他多次谈论关于生死的问题,说道:“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死的意义不同。就像《有的人》诗中说的一样,‘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为人民做出贡献的人,人民会永远记住他,他的生命也会得到延续。”
图|伟大领袖毛主席
文学家司马迁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如果是为了人民的利益而死,那就是死得其所。毛主席看透生死,李敏公开他去世前的护理过程,内容令人潸然泪下,他的精神已超出了生命的期限。
1922年1月18日,长沙市又一村附近的湖南劳工会礼堂,设置成了一个简单又肃穆的灵堂。人们有序地进行祭拜,亲人在两旁含泪弯腰致谢,场面尽显哀荣。这里祭奠的正是湖南劳工会领袖黄爱、庞人铨(quán)、黄静源和汪先宗四位革命烈士。他们被湖南军阀赵恒惕残忍杀害,各界人士纷纷过来吊唁,送一送烈士们。
灵堂两边摆满了挂有挽联的花圈,其中有一副挽联十分引人注目:“奋斗为众生,千古伤心是工运。取义拼一死,九泉含笑亦冤魂。”
这是毛泽东亲笔所写,从这副挽联上,我们可以看到,毛泽东给予了这四位烈士高度的评价。他们舍生取义,为了芸芸众生,为了工人阶级解放而牺牲,他们的死重于泰山。
1921年12月15日,黄爱、庞人铨,得到上级指示,以湖南劳工会的名义,在长沙举行了游行示威。此次示威聚集了一万多名群众,他们坚决反对帝国主义瓜分中国,反对华盛顿会议。这次示威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各地爱国人士纷纷响应。
陈独秀对于这次的工人运动也评价道:“全国各地纷纷举行了反对太平洋会议的游行,属湖南工人最为猛烈,令人敬佩。”
工人运动轰轰烈烈地进行着,在黄爱、庞人铨的带领下,长沙著名企业工人全部罢工,他们反对资产阶级的剥削,要求提高待遇。该公司领导人用五万巨额贿赂了军阀赵恒惕,让赵恒惕派兵前去镇压。
图|黄爱(左)、庞人铨(右)
赵恒惕抓住了工人运动为首的黄爱,庞人铨。抓捕入狱后,赵恒惕没有对他们进行任何审讯,就下达了斩首的命令。他们对外给出的理由是:黄爱、庞人铨,目无尊法假借劳工会的名义蛊惑人心、煽动群众。经审查发现,他们秘密收买了枪支,勾结不法之徒,企图扰乱治安。
当毛泽东知道消息后,黄爱、庞人铨已经牺牲。毛泽东悲愤交加,在湖南工会上召开了两次黄爱、庞人铨的追悼会,并且亲自撰写纪念刊,表达对这两位烈士的哀思以及尊敬。
1944年夏,中央警卫团战士张思德,在一次任务中,为抢救战友不幸以身殉职,年仅29岁。毛泽东知道消息后,十分悲痛。这次任务是去安塞县烧炭,毛主席把警卫队队长古远兴叫来谈话。
毛主席详细询问了任务过程,神情严肃地对古远兴道:“战士们在前线打仗,牺牲是避免不了的。但是我们在处理后方问题的时候,伤亡是可控的,绝对不要搞出事故,如果因为不小心而导致有人牺牲,这是非常可惜的。”
毛主席问道:“那张思德烈士的遗体,是怎样安排的?”古远兴回答:“事发地点到延安有将近80里地,天气炎热,山路崎岖也不好走,来回不方便,所以在当地找了一块好地方,将他安葬了。”
毛主席听后,看着古远兴说道:“老话说落叶归根,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张思德户籍是在四川,虽然不能带他回去,但是我们就把他埋在荒野里,你觉得这合适吗?你回去告诉同志们,一定要将张思德的遗体带回延安安葬。”
图|张思德形象画
毛主席交代一定要做好三件事:“第一,弄一件新衣裳给他穿上,他是为拯救同伴而牺牲的,入殓前,要安排好战士为他站岗;第二,为他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木;第三,为他开一个追悼会,到时候我会参加。小古,如果这三件事没办好的话,你就不要当警卫队队长了。”
这里大家应该会问了,张思德是何人?是什么级别的干部? 毛主席居然如此重视。实际上,张思德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卫员,但是他又是一个勤勤恳恳,为革命事业不计较自己得失的好同志。在任务中,他是为拯救同伴而牺牲的,这样的精神值得每个共产党员和战士们学习。
9月8日,在枣园后沟的西山脚下举行了张思德同志追悼大会,那天早上就有同志陆续过来祭奠,送上了鲜花、挽联、花圈。
追悼会开始,毛主席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上了主席台,深情地说:“张思德同志活着的时候,为人民利益而生,到最后为社会主义事业而死。他的死是光荣的,他虽然身死,但是我们要永远记住他的精神,让他活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
这就是毛泽东对于生死的理解,人不是神仙,即使是伟大的马克思,也有生命终结的那一天,任何人都没有例外。在革命途中,毛泽东也有过生命攸关的时候。
1927年9月9日,湘赣边界,毛泽东正领导秋收起义,在路过浏阳张家坊的时候,被清乡队抓住了。即将要被送往团防局,幸好毛泽东没有暴露身份,当时他身上有着十几块钱,正想着可以贿赂押送他的人。
毛泽东在的途中对押送那几个小兵说:“我就是刚毕业不久的学生,什么都没有做,就被抓过来了。你看你们天天跑来跑去也很辛苦,好处却被上级捞走了,真正干活的人什么都没有。”
图|毛泽东的早年照片
小兵听到毛泽东这样讲,产生了共鸣,也应和了几句。毛泽东又讲:“要不这样吧,我身上还有十几块钱,全部给你们,你们把我放了吧?枪毙我,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处,救人一命,那是在给祖上积德呀!”押送他的小兵被说动了,可押送的队长不同意。
毛泽东只好另作选择,决定在途中逃跑。就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押送的小兵见他很是安分,便放松了警惕。毛泽东趁机挣脱了士兵,往田野里跑,钻进草堆里,躲了起来。士兵们一直在寻找,他们找不到就强迫当地的农民一起来找。
毛泽东好几次就要被找到,甚至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有人从他身边经过。毛泽东几乎快要放弃逃生的希望,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抓住,因为有五六次搜寻的人就从他面前经过,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搜寻的人仿佛没看到一样,始终没有把他揪出来。
最后天快要黑了,搜寻的人才离开,此地不宜久留,毛泽东立马连夜赶路。毛泽东在逃跑的时候,鞋子跑丢了,脚底擦伤非常严重。幸运的是,他在路上遇到了一位善良的农民,将他带回了家,让他住一晚上。毛泽东用身上的七块钱在老乡那里换了一双鞋和食物,继续赶路。
当毛泽东顺利到达安全区的时候,口袋里的钱所剩无几,甚至买不起一个包子。未来新中国的领袖差点命丧于几个清乡队手里。毛泽东曾经和斯诺说过这件事,他深知生命可贵,只是革命避免不了伤亡。历史每次的进步,都必然会流血,会有一群人为此付出代价。
1972年1月,毛主席参加了陈毅元帅的追悼会,回来后心情十分低落。不久就生病了,这次的病来得十分凶猛,高烧不断,最后突然进入了休克状态。医生全力抢救,终于将毛主席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从此之后,毛主席元气大伤,身体也不似从前那么硬朗。
图|毛主席(左二)
紧接着中国迎来了外交活动的高潮,毛主席也忙于中美建交事宜。由于毛主席常年看书,视力急剧下降,已经患有严重的白内障,对闪光灯十分敏感。周总理当时身体也不大好,他非常担心毛主席的眼睛,他要求摄影记者,拍摄外交事宜照片的时候,把时间控制在3分钟以内。
毛主席的医生唐由之曾说:“毛主席患有白内障已经有一年多了,其实只需要一个小手术就可以治好,但是要劝说他进行手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唐由之回忆道:“主席对于医生的话,十句最多会听进去三句。不肯做手术的原因可能有三个:第一,是主席想用自己身体本身的抵抗力来克服这些病痛;第二,主席可能是猜想医生怕自己不重视身体,故意夸大病情;第三,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而耽误工作。”
周总理曾经将自己的老花镜送给毛主席,缓解了一段时间。后来,戴上老花镜也看不清字了,毛主席又用放大镜看,放大镜越用越大,最后用最大号的放大镜都看不清楚了。唐由之也很是着急,跟毛主席反复讲解眼睛的结构,老年性白内障形成的原因。
唐由之直接蹲在毛主席的身边,托起他的一只手握成拳头道:“主席您看,您这个拳头就好比是人的眼球,眼球前面中间最外面的黑色眼珠子,就是眼角膜,它后面这个位置有浑浊的晶体,我们只需要做针拔术……”
毛主席认真地听着,对眼球的结构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在周总理和医生们的劝解下,毛主席终于同意了做眼部手术。
毛主席后来调皮地说道:“你们外科医生动不动就喜欢叫别人做手术,却总是做一个死一个,有很多人进了手术室就没再出来了。陈老总进了手术室,就没活着出来;还有谢富治也开刀了,也没有活着走出手术室。”
实际上,毛主席早就想过自己的生命结束的那一天,晚年的毛主席曾多次与他人谈及生死问题。我们在李敏等主编的《真实的毛泽东》一书中可以看到,里面有一段毛主席与护士长吴旭君的叙述,很详实。
图|李敏和毛主席合影
一天,毛泽东在夜里睡不着,和护士长吴旭君聊天。毛主席回忆起少年的时候说道:“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人就是我的母亲,她非常善良,经常会救助穷人。她死的时候,有很多人都来为她送葬,来祭拜的人排着长长的队。她并不是什么领导干部,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
毛主席靠在床上,一口接着一口地吸着烟,继续说道:“我母亲和父亲不一样,父亲总是严厉苛刻的。到老了,我总是会不自觉地经常想起他们。”吴旭君好奇地问道:“您母亲去世的时候,您不是不在她身边吗?”
毛主席说道:“那我就不能听别人说我母亲去世的场景啊?”吴旭君问道:“您对您母亲是怎样的呢?”毛主席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作为儿子是不合格的,母亲在活着的时候我常年离家,很少在跟前尽孝,她死的时候,我也不在跟前。”
吴旭君安慰道:“这也不能怪您,自古就是忠义两难全。您为了中国革命几次出生入死,为新中国的建立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您母亲泉下有知,也会为您感到骄傲的。”
毛泽东继续吸烟,没有说话,似乎在暗暗地想什么。过了一会毛主席开口道:“我死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在我身边。”吴旭君立刻说道:“您不要开玩笑了,您的身体还好着呢!我会盯紧您,在您得小病的时候就治好,不会给机会生成大病。”
毛主席坚定地说:“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一定不要在我跟前。我母亲从小非常疼爱我,曾经对我说过,她不忍心让我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我只需要记住她美好的样子就可以。现在我回忆起我的母亲,永远是她健康美好的样子。我要给你一个美好的印象,让你以后回忆起我是健康、美好的样子。”
吴旭君没有想过毛主席离世的那一天,被毛主席说得几乎快要流下眼泪,说道:“那一天还早着呢!我们不聊这个事情了。”没想到毛主席固执道:“我觉得我现在有些奇怪,别人越是回避的问题,我越想说出来。”
图|吴旭君
毛主席看着吴旭君,陷入了回忆说道:“在很多场战争中,我都感觉得到自己快要死了,没想到我还是活了下来。我身边的人都说我命大,有上天庇佑,我是不相信的,我相信哲学中的辩证法。人的一生,总会有终结的一天。‘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根据事物发展的规律来说,毛泽东是会死的。”
吴旭君说:“主席,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毛主席认真地说道:“我平时非常喜欢吃鱼,我死后的骨灰,你帮我撒到江里去帮我解释:‘鱼儿呀,毛泽东活着的时候经常吃你们,现在他死了,来给你们道歉了,换你们吃他了。你们吃饱了,要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啊!’这就是万物的定律。”说完毛主席便哈哈大笑。
吴旭君连连摇头:“主席,这是万万不能的。平时我什么都听您的,唯独这件事,打死我也不会做的。”毛主席停止了笑声,一脸严肃地道:“我以为你是理解我的,你在我身边工作这么久了。你是知道的,我主张火葬,而且我已经在协议上签名了。”
吴旭君惊讶道:“什么协议,您和谁定的协议?”毛主席道:“和中央的同志们。”后来经查证,的确有这么一份火葬提倡协议。
我们可以看到,毛主席在晚年的时候,他对生死所表现出的从容、豁达、明智,这就是一代伟人的风范。我们上面提到的火葬倡议书,有人以《倡议实行火葬》为题,收入在《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
1976年是一个充满哀伤的年份,在这一年中,全国人民多次陷入悲伤,中国痛失多位中央领导。1月8日,我们敬爱的周总理,因病去世;7月6日,戎马一生的朱德元帅,因病去世。
图|周总理追悼会
他们的离世,对毛主席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悲痛。毛主席躺在医院里,双脚浮肿,根本无法正常行走,他的身体健康情况急剧下降。平时喜欢散步的毛主席,却只能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在室内走几步。
毛主席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有时候会出大量的虚汗,有的时候,嘴唇会发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7月28日,唐山发生大地震,无数人在这场灾难中失去了生命。毛泽东也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工作人员在一旁阅读:“7月28日,唐山、丰南等地区发生了7·8级大地震,当地遭到了毁灭式的破坏,四十多万居民受难,天津和北京部分地区受到影响,天津市有将近一万两千多人死亡……”
工作人员还没有读完,在一旁听的毛主席就已经泪眼模糊。毛主席不顾病情,坚持要拿放大镜亲自阅读这份报告。当时医疗队成员之一,王新德就在旁边,据他回忆道:“那场大地震伤亡有24万人,当秘书念到,死在这场地震下的人数后,主席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主席嚎啕大哭。”
爱民如子的毛主席,听到众多百姓正在遭受灾难,而自己却不能在一线指挥抗灾,他内心的痛苦是别人难以体会的。
8月18日,距离毛主席离世还有20余天,在毛主席生命最后的时刻,他仍然在关心着广大群众。毛主席在阅读中共中央送来的《关于唐山、丰南一带抗震救灾的通报》,这成了毛主席生前看的最后一份文件。
毛主席一生最爱读书,即便是到了晚年,视力下降看不清了,他还会叫秘书在一边念读。
1976年9月8日,毛主席躺在病床上,从昏迷中醒过来,此时他身上已经满是医疗仪器。毛主席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示意工作人员要看书。工作人员见状,拿起了书,读了7分钟左右,毛主席再次陷入了昏迷。
图|毛主席(油画)
过了许久,毛主席再次醒来,发出微弱的声音。在旁边守护的工作人员,按照毛主席之前的习惯拿来了纸和笔,毛主席艰难地拿起笔,在纸上吃力地写了一个“三”字。工作人员看着这个“三”字,想不出是哪一本书。
毛主席见状,十分着急,用手在床木板上敲了敲。毛主席卫士周福明似乎猜到了主席的意思,上前试探性地问道:“主席,您是想看三木的书?”毛主席看着周福明,松了一口气,微微点头。
当时日本正在竞选自民党总裁,三木是日本的一位政治家,全名叫做三木武夫。他是较早一批提出“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不可分割的领土”的日本人,他还在日本呼吁,要尽早恢复中日两国建交。
工作人员于是找来了《三木武夫及其政见》一书读了起来,这是毛主席生前看的最后一本书。“春蝉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句诗用来诠释毛主席一生是再合适不过了。在这一天,叶剑英元帅来看毛主席,毛主席看到他来了,暗淡的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
毛主席抬起手臂,看着叶剑英元帅,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对他说什么。叶剑英见状,连忙紧握住主席的手。最后,主席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这天是孟锦云接班看护毛主席,晚上7点左右,毛主席呼吸变得急促,孟锦云连忙紧急施救,进行胸部按压。毛主席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我很难受,叫医生来。”说完后,陷入了昏迷。
9月9日,毛主席病逝,享年83岁,中国伟大的领袖永远地离开了。
毛主席离开的那一天穿的是洗了很多遍的中山装,身为中国的开国领袖,没有给子女留下财产。中国人民常说:“毛主席万岁。”到了毛主席这里,他却喊道:“人民万岁。”毛主席一生为民,为了革命鞠躬尽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一个旷古奇人的生命,定格在了那一天,毛主席永远活在每个中国人的心中!